“当然，有问题吗？”
唯一可以让我依赖的还是我的外公，我再不开心也只会趴在外公腿上。任由他的手揉我的头，告诉我，放心吧，孩子，无论怎么样，外公不会离开你。外公永远支持你。
他告诉我，无论他们怎么เ样对我，他都不会变。即使他们不愿给钱抚养我，他连借都会借了来供给我。
我想我只有最后的方法了，用它。我们一直保留แ彼此的钥๓匙，不记得到底是忘了还，还是刻意不想还以此给自己那零点零一的希望。
“我在你家门口。”
“啊？”他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跑到她家。
拥抱。拒绝。推开。再次拥抱。亲吻。和好。做爱。
这样的场面，他们经历了多少次。每次吵架，他们都是这样收场。这是一场游戏吗？她在问自己。
她想起了安妮宝贝的一诗——《暧昧》。
我贪恋所有温暖的东西
你的皮肤
包裹着我的时间
粘稠的往事
手腕上的伤口
关于你的记忆
我怕我来不及
和时间一起变老
我怕我会忘记你
爱情是一颗糖
被我舔得只剩下
一张透明的糖衣
贴在眼睛上
眺望未来
伸手依然不见五指
黑暗的日子
甜腻的气味
想念你到自己盲目
一次次伸出手
手指在孤独中僵硬
你看着我的苍白指尖
我不知道该如何躲藏
拥抱我
我才能盛开
她呢？她又贪恋他什么呢？
她怀孕了，她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开始改穿宽松的衣裤。就在刚才，他告诉她，她不能ม生下这个孩子。
带我走。我不在乎将来过什么日子，只要有你，有孩子。她几乎ๆ是在哀求。
可是，我不能这样对你，我现在养不起你。
我不要你养，我可以自己去工ื作，和你一起养大她。
我怎么可能让你去……
沉默，他不要她，到เ底是为了她好，还是有别的原因。
明天去打掉。
不要。
去。
听到没？
说话。
不要。不要。不要。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你没有孩子我会疯掉的吗？她怎么可能答应，她身边已๐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知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保证。这算是一种承诺？
保证？你为什么เ就是不要她？她是你的亲生骨肉。是我们第一个ฐ孩子。
她流泪了，为了他，为ฦ了这个还未出生就被父亲讨厌的孩子。除了外公，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流泪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软弱，是屈服。她那么เ好强，现在却被一个小孩子打败了。她会恨她吗？不会。当然不会。那是她的血肉筑成的。她想到自己，更想不通为什么她的母亲可以不要她。眼泪。对他来说应该也是意味深长吧。爱情的象征。他终于明白她爱他。
他抱住她，安慰她，用他足够充分的理由去说服她。
等你再大点，我工ื作更稳定，我们可以再有的。
整个ฐ暑假，她拖着病态的下半身流着血的身体在街上乱逛。晚上就到酒吧喝酒、抽烟。他没有管她，没有关心过她，他不想管，也管不了，她总是歇斯底里地哭泣和喊叫。他们认识了半年，他对她没有一点了解，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哭的这么惨。
是她把从小到大的委屈全都宣泄在这一刻，她要尽情地哭泣、喊叫，让自己眼泪流尽，喉咙喊哑。
她有了新的朋友，应该是和她一样有伤口的人，虽然她从不承认。
她开始明白自己贪恋什么。她贪恋他的身体，他的人，只可惜他已不再是她的谢矾。谢矾不再疼她，关心她，对她好凶。她为了听到เ他的声音，打电话给他，和他吵架，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挂断。她提醒他天冷要加衣服，他嫌她烦。烦，对啊。他不再是她的矾，他不是她的私有财产。
他又有了别的女人，一直都有。只是她不知道。他亲口告诉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做爱他都闭着眼，他正想着别人。他还说，她失去的一切，他将来都会再给她。又是承诺，哈，太可笑的承诺。怎么给？一个孩子？已经死了，死了，她流着泪笑着摔倒在地上。前几天下半身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子宫膜破裂，她不能再怀孕了。突然之间，她失去了矾，失去了孩子。
外公得病了，很重很重的。他失去了几乎ๆ所有的记忆。在他记忆里她还是个孩子，一个ฐ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他带她回家。给她最好的生活。她每次去看外公。外公都要她早点回去，路上要小心。天冷要注意多穿衣服。他甚至说，身上还有没有钱了，没有要告诉我，我是没有，可是我可以问你妈妈要。
钰去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