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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陌路(二)

这里是罗斯玛丽城最大的孤儿院,但尤利西斯ั是所有孩子当中唯一一个不停转圈而从来不把自己转晕,反而觉得非常有趣的孩子。他出生至今就辗转漂泊,才七岁就已经走过了十几个ฐ大小城镇,每次他身上的特异之处都引来种种异样的目光,有人羡慕、有人疑惑,也有人的目光里,有他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因为ฦ我没有权力这么做。”魔鬼这次没有躲也๣没有伸手接下伞,任她把伞重重砸在他身上,任她随后对他拳打脚踢,“在我离开天国的时候,我杀死了地上七分之一的人口,天父大怒……此后每个千年里,我杀伐的权力,仅限于千禧年的六月六日຅。”

“嘿,看那是什么เ?”

“百里天华,你是个很可悲的家伙,我直到此刻才敢确认,你对安全局的一切,竟然是毫无຀所知!你相信黄昏神殿里有人类进化的宝物、有神赐的恩惠?你认为我推开门出来,是阻止你们复苏圣子的荣光?”

“你竟然敢来指责我!”百里天华举刀劈向魔鬼,“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蛊惑了安陵雪!是你害得我们沦落到如此自相残杀!”

那是艾泽尔·梅特兰吗?

“好了,听到这样的曲子我相信诸君都已精神๰振奋了。”魔鬼的霜白色的脸上浮起了优雅也信息十足的微笑,“愿意跟我谈一谈吗,开诚布公地?”

圣子道:“你已๐落败,理当认服。”

百里天华把枪和刀都收了起来,一手把清洁布丢â进垃圾桶,一手握住少女的腕,轻轻将她拉得更加贴近自己,随之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询问和回答的不断ษ重复之后,加里敦按照教廷的传统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每一项的记录结果都是否定的,这就代表少女并没有足以成为裁判所一员的魔力天赋。所有问题和测试都是长期的经验总结出来的,几乎概括了“魔力”在人类身上的一切表达形式。

只余下一种,要进行单独的测试。

加里敦缩短了他与科伦娜之ใ间的距离,这顿时令本来就心思不安的科伦娜๨绪变得更加紧张,但加里敦做的事并不是这个ฐ没有见识的女孩儿知道的——他的右眼里轻快地点亮了一种美丽的光芒,就像日月星辰的无຀数碎片。

这种光芒直射向她的眼睛,令她感到灼伤般的热度,身体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下一个,索ิ尔。”加里敦看到เ她的反应便挥了挥手,旁边负责记录的书记官在纸上写上了一个新的否定。

没有邪眼。

邪眼是人类已๐知的魔力表现形式当中最不可控的一种,绝大多数研究者相信它来源于魔鬼,是黑暗生物蛊惑人类时给予人类的力量。之所以它被称为“邪恶之眼”也正在于此:魔力表现为ฦ这种形式的人常常会犯下可怕的罪行、双手沾满了鲜血。在异端裁判ศ所面对的所有利用魔力犯罪的罪人当中,生有邪眼的人占到了一半以上的比例。这种眼睛在给予人力量的同时也诱使人犯罪,已经是学术界公认的事实。

从前选拔预备骑士的时候,将像加里敦这样判定为可用的邪眼持有者选为预ไ备骑士,对那些判ศ定为不适合成为预备骑士的则不予理会,后果是那些人在成长之后纷纷变成了难缠的罪犯。为此教廷已经通过了最新的决议:今后对于那些判定为ฦ不适合成为预ไ备骑士的邪眼持有者,他们的邪眼必须予以及早处理!

加里敦的邪眼·真实之刻没有什么战斗力量,但是它可以用来确认另外的人邪眼的有无,它一向被认为并非来自魔鬼,不过因为ฦ“邪恶之眼”的叫法早已成为习惯,所以它也๣一样被如此称呼。

“下一个,博伊斯。”

……

“下一个……”

……

孩子们一个个地轮过,书๰记官一遍又一遍地认真地重复书写着否定的结果,没有没有没有,未现未现未现……时间早已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夜幕早已低垂,还没有进行的晚餐的时间都在这场选拔中耗尽,尽管这么เ长时间里始终没有选出哪怕一个预备骑士,孩子们的兴趣却并没有丝毫消เ减,谁也๣没有叫嚷饿了要吃饭,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等待最后几个人的选拔——这个ฐ年纪的孩子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奇心,而且迫切地想要看到新奇的景象,他们多么希望他们中间出现一个能去异端裁判ศ所做英雄的人!

“阿斯ั。”加里敦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前面的孩子给他让路,这样尤利ำ西斯才总算有了清晰的视野,他的视线跟着朋友一起走向那ว位异端裁判所的选拔官员……而碰到那人的目光的时候,他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何方,他就是看着那人的眼睛,就深刻๑地感到一种危险向他袭来,使他不自禁地转头避开。

加里敦的注意力集中ณ在阿斯身上,没有注意到尤利西斯的异常。

“你能使它弯折么,阿斯ั?”汤匙测验。

“不能。”

……

在重复了一大堆的否定结果之后,书๰记官忽然听到了一句不同的话:“记下,守护之风!守护之风啊!”这句话的语气里有着在一连串重复的疲惫无获之后忽然现的欣喜和惊讶。

欣喜的加里敦的眼睛正对着阿斯ั的眼睛,那些仿若星辰碎片的光芒里,有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