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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好！”牛头有礼貌的叫。
爷爷很慈祥的摆手，“坐吧。牛头，你愿意在这玩就玩会，马面去接人，还得有会儿才回来。”
“好啊，我陪爷爷玩！咱们打牌吗？三缺啊！”
杜可有点蒙。
“爷爷有正经事要先办，你自己้玩电子游戏先。”转头看杜可，“小伙子，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我我直以为ฦ”杜可受宠若惊。
“哈哈”判官很爱笑，笑声音还很大。“人都那么以为，以为这里很恐怖，这里的鬼都很恐怖，其实，鬼还不是人变的，人什么样，鬼也什么เ样，人界什么เ样，鬼界也什么样。不过，我倒情愿人都象你那样‘以为’，这样，干起坏事也会有所顾ุ忌。”
杜可忙点头，想自己有没有干过坏事。
“你不用想了，谁没干过点坏事？不过，这要看是什么性质的坏事，危害有多大。我这里都有记录的，象人界ศ样，我们这里也有互联网的，谁也逃不过最终的结局。”判官悠悠的说。
“至于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吗？”
杜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脑袋进水了。”
“对了，就是脑袋进水了！”判官抓起桌上的遥控器，按，对面墙上出现了大屏幕。再按，开始播放画ฑ面。
那是杜可在人间的最后时刻。
天寒地冻，几个孩子在冰上玩耍，突然，冰裂ฐ了，个ฐ孩子掉下去。
岸上人们惊呼，有人正待下冰，听孩子的妈妈大哭：“救救我的孩子啊！谁救了我的孩子，我出五千块！不，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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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想等价码继续抬高。
有的人怕因此落下贪钱舍命的恶名。
杜可正路过，他没有听到刚才那个母亲的话，什么也没想，脱了大衣跳进冰窟窿
孩子被托起来，他却没力气了，眼看着世界在冰层下消失，他只是觉得冷。
那ว位母亲抱过获救的孩子，趁着人们的慌乱，悄悄的溜走了。她不想付出万元钱，既ຂ然孩子平安她不知道，杜可是不会要那ว钱的。
屏幕黑了，杜可的生命结束了。
“哦，是了，想起来了”杜可点点点头。
“这是个ฐ意外。”判官说。
“就是啊，”边的牛头接下茬，“你们怎么点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那些孩子没有，你也没有！你应该首先想到利ำ用工具救人，比如树枝，比如皮带，就算要跳下水，也该把衣服尽量都脱了，活动开了。
而且，先打个报警电å话嘛，那ว样，那个母亲就溜不了了。”
杜可惭愧的低下头，真是的，死的真冤！
“你这孩子！”判官嗔怪道，“人家都死了，够委屈了，你还唠叨！”
牛头吐舌头，“这不是让他长点经验值吗？省的回了人间再犯傻。”
哦？我还可以回人间？杜可抬起头。
判官点头：“因为是个意外，而且你又是为了救别人的性命死的，所以我们决定，给你重返人间的机会。不过”
杜可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ฐ心慈面善的老人。
“不过，命抵命，恐怕你得先选出个你觉得最对不起你的人来替换你。”
最对不起我的？杜可沉思。
“你慢慢想。”判官说，“牛头，我们来玩会飞车比赛，正好有时间。”
老少坐在电脑前，联机对战。
杜可不去管他们。想自己的心事。谁，对不起，我？
小时侯，才两岁，爸爸有了外遇，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算不算？
妈妈带着他改嫁，有了新的弟弟，再也不喜欢他，把他送进寄宿学校不再管教。算不算？
不成，都是血缘之亲，就别提了。
再想。
小学老师经常体罚他，骂过，打过，站过，饿过
中学同学结成校园黑帮，劫他的钱，还动手打他
大学里的女生看不起他，说他又穷又没背景，当众嘲笑他
工作了，老板压榨他，同事挤兑他，连租房给他的房东老太太都欺负他，三天两头找茬涨价钱
还有，多了。
打车被拒载；坐公车被偷钱包；走路掉进施ๅ工ื没盖好的井盖；睡觉被楼上的半夜派对吵醒；吃饭被餐厅的米饭中的石头硌坏了牙；到医院看病又碰上个实习医生，花了四百多，不但没看好坏牙，把好牙拔了；女朋友见个吹个ฐ，不是要他买房就是买车，或者是珠宝首饰；想炒股，跟朋友合作，结果被骗，朋友不见了，钱也没了；说买彩票吧，竟个ฐ号也对不上；想去五台山出家，人家说，你没有佛学院的文凭，尘根未断，不收。想来想去，自己找乐่吧，攒好心情逛公园，碰到小孩掉冰窟窿，连命都丢了
唉，瞧这辈子过的，要说有谁对不起自己，好象谁都对不起过，可是仔细想，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