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房子干过程中,墨岘还跟着下了几回地——正好到了收成的时候了。
“你……”墨岘第一次恨自己这么笨嘴拙舌,最后只能咯吱咯吱咬着牙,把人好好的放了回去。
“我只是觉得,有点……”七师兄略微动了动左臂。
但越是不正常,墨岘和七师兄自然越是越放心的。只有当周围人都有特异之处时,他们才反而会变得泯然众人。
最后的萧猎人,他长什么样墨岘没看见,因为浓密的胡须遮了他半张脸,只有一对明显带着忧愁的黑眼睛,和一双紧皱着的剑眉露在外边。但他的身材却让墨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虽然在座的年轻人身材大多不错,但尤其以他为最,便是墨岘和七师兄都要甘拜下风。真真的是宽肩窄腰,再加上两条长腿,标准的黄金分割……
“小伙子,你们既然是到เ双桂镇寻亲,那怕是寻不到เ了……”老人叹了一声,觉得这两个青年也着实是可怜。
“看来那位鬼医前辈教了你许多,却没告诉你最基本得。”七师兄轻叹一声,于是开始给墨岘这个ฐ菜鸟做起了江湖人的启蒙,“师弟可知道江湖人分成了几道?”
七师兄很平静的说着,墨岘却瞬间乱ກ了脚๐下的步伐,险些摔个狗啃泥。
“我们急着脱离追兵,七……”墨岘险险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才将这称呼吞了回去,否则若是说出了口,他这身份也就不言则ท明了,“萧大侠若有急事,可否透露一二,也好看看我能否帮得上忙。”
“大男人怎么เ这么婆婆妈妈的?”墨岘举棋不定的时候,冯思定已经抽出了长剑,这可是把墨岘吓了一跳。但下一刻๑,冯思定已๐经将长剑当做飞镖一般掷了出去,那剑钉在了对面一间房子的横梁上,入目三寸,且还摇晃了两下。
这手法不会让人受到伤害,但那ว种酸疼之感,就是个壮汉也会疼的浑身发颤,惨叫连连。可是墨岘抓到的弟子却好像是个少有的硬汉,别说惨叫呻吟,就是连颤都没颤一下。
而观他刚才的言行,他也确实是人如其貌。
东梁镇是距离截云山最近,也是最大的镇子,从山上下来到此,正好是一天的路程。一般截云派下山办事的弟子,都要在这里休息一夜。
半年下来,便是那半张俊秀的右脸,也脸颊๐消瘦,眼圈乌青,配着另外半张烧毁的左脸,越发的显得鬼医名副其实了。
第二日卢闰依旧ງ自觉。
卢闰趴在树上的时候已是仔细的观察过,从他站立处朝下,他目力所及之处着力点还算不少,稳扎稳打,应该……能ม爬下崖去。卢闰撕破了衣衫,将布条缠于双手,继而深吸一口气,开始朝下爬去。
也真是倒霉,他不想活的时候,偏偏死了又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活下去的念想,又非死不可了……
“你随我告诉师父去!”众人还在迷惑不解中,那少年已然走了过来,明明自己้衣着光鲜,却不在意卢闰一身马粪,甚至半点犹豫也未有,便抓住了卢闰的手。
外间那些名门大派也大多以此为生,至多也不过他们自己้能开些商号,镖局,土地更大些,为外人走镖护院开出的价码也更高些。而那ว些掌门又或派中叫得出名号的侠客,收下的亲传弟子们,也自然不会是如截云派般普通乡下老财的子女。
“在下复姓欧阳,名墨岘。家住王兄隔壁,家中还有一个结了契的义兄弟。”墨岘拱拱手答道。
刚刚搬进来时,他也以为这王癞子八成就是村中ณ的无赖闲汉,但是和其他人相处久了,他却觉得,若这人真个ฐ如此,莫说是脾气并不算好的孙家兄弟,就是宽厚慈祥的赵五爷,也不可能让他依旧在此地立足。因而,虽直到今日才见到此人,到墨岘却也早已๐经把他划归为ฦ“奇怪但是可以安心交往的村民”之一。所以即便这人有些口花花,他也依旧拿他当做平常人对待。
“……”墨岘泰然处之,却让王癞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墨岘站在那ว半天,王癞子却半个字也没说,他只能疑惑的指了指赵五爷家:“在下要回去做饭了,不知王大哥?”
“你叫我王大哥?”王癞子又是一惊。
墨岘上下看了看他:“王老弟?”那长得也太老了点吧?
“还是叫王大哥吧……”王癞子打了个哆嗦,再次嘿嘿嘿的笑——前次是不怀好意,这次却有些憨厚的味——道,“对了,你说你要去做饭?不打扰你了,快去吧,快去吧。”
墨岘奇怪的看着他,一拱手转身去了。
今天早晨墨岘本来想熬高粱粥,但垒了一夜的炕,来不及熬粥了。幸好前几天刘七婶子又给了他些豆面,正好摊煎饼。
忙忙碌碌的弄好了早饭端出来,却看见不知什么เ时候起身的赵五爷从院外走了进来,且还是黑着一张脸。
“你小子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垒炕去了。”墨岘双手端着个高粱拍子刚包完饺子,放饺子的那个东西的称呼,各地叫法不一样,上面放着一张张的煎饼,也并不扯谎,而是实话实说——物证在那放着,想扯谎也不行。
“去去!快将东西放下,滚回床上去!”
“今日还要下地呢,我撑得住。”墨岘自认内力不错,累虽然是累็,但三四天不睡都并不是问题。
赵五爷却把旱烟袋拿了出来,黄铜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