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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刀剑(下)

鸿翎本欲和杜云轩一起乘坐敖顺号前往月港,借这次朝贡,探探东南沿海ร的贸易行情,顺便与闽浙两广的几位商户接头,共议私市对策。一切都准备停当,即将启程,忽有一船员进来禀报:“东冥五岛的三位使者求见。”

展翼进入塔内,在横七竖八的海寇尸体中找到了金蟒,他摔成重伤,倚靠在大慈悲观音像前动弹不得。展翼脱下黑翎头盔放在金蟒面前,拱手说道:“金蟒代帮主ว,在下展翼。你的领地和财宝今日由我展氏海ร帮接收了。”

一口一个公主,生生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从表哥口里听到这个称呼,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紫英的心上。

金蟒摇头笑道:“不。我只带令兄刘纬去交换我的义父。”

鸿翎紧随其后,路上,她忽问道:“浩空船长,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船王?”

他的目的是夜苍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ฦ了保命,细川三郎只得缓缓松开握刀的手。

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亲切呢?为什么无力抗拒他的拥抱呢?鸿翎自己也弄不明白。只觉得从展翼的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让她安心。她把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长舒了一口气:“是呀,太好了。”

鸿翎冷笑道:“细川船长回来晚了一步,没瞧见好戏。今儿一早我正要回大宅去向大娘请安,却撞见这几个ฐ混蛋在码头上聚众斗殴,把几名福建海商给打伤了。我按照帮规将他们各打了四十大板,正待发落,就见您回来了。”

“所以,你先带着铃莺回敖顺号上去。我要留แ下来再看看。”

鸿翎不悦道:“我不要那ว么多带着武器的人跟着,我只是想去海之素的店铺逛逛。”

房内只有鸿翎和娘两人。白鹭问道:“你私自出走是在和杜先生怄气吗?”

此时,浊云初散,皎洁的月光恰好照在鸿翎的面庞上,越发显得她粉面微醉,色若桃花,朱唇轻启,凤眼含露。四目相对,古道子竟有点怦然心动,暗想:不是吧,我自诩一生只爱美女,难道现在连看到美少年也会动色心?该死,该死!真是越老越不知羞了。忙故作严肃地问:“你要干什么?”

铃莺格格地笑着推开古道子:“少胡诌了。船长,那你怎么舍得从席上出来呀?”

鸿翎小时候喝过这种酒,那滋味着实不堪回首。这东西造型很像是火绳枪,却又没有导火绳,金属打造的筒细长铮亮,末端有雕花的木制手柄,拿在手上依旧很沉,她好奇地问道:“这不是鸟铳吗?”

鸿翎牵着海棠沿着密道慢慢往下走,一路上鸿翎的话很少,都是海棠在说话。

转眼三七就快做完,赵府上上下下皆为准备出殡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这日伴宿,海棠熬不过困,蝶姬让人送她回房睡觉,因不见百合便问身边的丫鬟,回说晚饭后就不知到哪去了,心下生疑ທ,无奈一夜要忙于款待应酬亲朋堂客,无຀暇追寻下去。

“老爷生前最喜欢鸢尾兰,就在那边的古树下。”百合悄悄地告诉鸿翎,然后追着海棠去了。

赵渊的葬礼就在琉球进行,并不十分铺张,停灵二十一日期间,除了海帮内的人,仅少数重要的海ร客商帮收到讣闻陆续前来吊丧。鸿翎一身孝服出现在来宾面前,见其相貌清秀脱俗,举止稳重得体,有人寄予厚望,也有人不以为然。

展翼嘴道:“岛上的民众应该对这班红毛贼既ຂ痛恨又害怕,能ม否劝说他们和我们联合杀贼呢?”

展翼对付的是一个浑身长满硬刺的怪家伙。只见怪人深吸一口气,身体膨胀起来圆如海胆,向他冲了过来。展翼急忙跳开,水手刀在他手中ณ旋转成一轮满月,瞧准时机向着海胆怪人的头部飞去,当啷一声,刀被硬如钢๐针ฤ的刺反弹回来。展翼接住飞回的水手刀,正寻思着如何找出海胆怪人的破绽,不料对手大喝一声,身上数十七寸长的利刺一齐向他飞来,他迅速避闪,一面挥刀挡掉大多数的利刺,突然,他感到เ小腿处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痛,跌坐在地上。原来,一利刺深深地刺入他的左腿。海胆怪人新一轮的飞刺攻击接踵而来,这下他本无法敏捷地避开。千钧๕一发之际,展清凝甩出一面厚实的圆盾挡在展翼前面,同时手持玄铁长棍将海ร胆怪人击出窗外。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管你了。”展翼也生气了,捂着鼻子找水清洗鼻血,忙乱中不当心碰到了放在地上的敖钦号的船模。他看到这艘袖珍船,心又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一大半,冷静地想一想:换作是自己被朋友的父亲绑架也会像鸿羽这样的。而且,如果没有遇到เ鸿羽,我本无຀缘看到浩空船长的藏品;如果不是鸿羽争取,我也没有机会赢得它。又想起父亲急功近利地将鸿羽绑架而来,还要残忍地置他于死地,展翼顿时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于是,暗自拿定主意:不能让鸿羽死在这里!

赵渊跌足道:“我,我并不知道事态会发展成如此!自朝廷背信斩杀了净海王之后,我等已陷入对开放海ร禁的绝望之中ณ,唯有揭竿而起,抗争到底方有一线生机!为了通畅海ร运,牺牲总是避免不了。净海王当年因轻信朝廷官员输掉了命,我也时日຅无多了,明州家中ณ的一家老小都遭朝廷捕杀,只剩下鸿羽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绝不想让细川家的人继承我辛苦打下的基业。展兄,这时候我最需要你的支持,希望你能帮助鸿羽重振鲲鹏海帮!”

展翼的肩膀被父亲捏得生痛:“为什么是我?”

“信中ณ说是一对儿女,怎么不见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