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汤，有荤有素，看上去倒也是有木有样。
可这语气，这神情，又哪里是已经看开了的模样。
即便遍体鳞伤，也好过日后百无聊赖。不是么？
然后慢慢移开。
石漪蓦地抓住肖容予的手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你这么久，即便没有感情，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的吧？你之前，并没有让我离开演艺圈和宁江的……”
肖容予摆了摆手，“回去吧。”
那一日，肖容予脸色很不好看，留下一句“你住三楼的套间”就摔门离开了。那时候，书瑾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林可诒回来了，她这个妻子也只能卷铺盖走人吧。
“我们……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韩真这几日发烧，身子有些不舒服。这会儿正睡着，听着石漪的话，她坐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头，“你想怎么办？”
“什么事？”电话那头，肖容予是一贯的冰冷。
石漪想着，无力地垂下了手，“那，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在和你说。”
肖容予突然想起母亲有一阵子同自己้念叨，让他平日里多陪陪书瑾，说书瑾自从嫁过来以后，一日日消沉了下去，也不见了以往那副灵动的模样。
他抿紧了唇，“你记着，你永远没有喊停的权利。”
想到这里，那些委屈，愤怒都一股脑的涌上来。
书瑾停了停，又加了一句，“如果，我说如果，依斐的幸福已๐经不在你的手里，你能ม放手吗？”
依斐接过杯子，“谢了。”
“那时候，到เ底是怎么回事？”书瑾只觉得心口有些闷得慌。赵家出事，所有人都说，这消息是梁思恭泄露的。可她总觉得不能够相信，他和依斐à在一起那么เ多年，那些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她不相信，梁思恭会那ว么做。
书瑾被他这么直接地戳中心思，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เ，抿了抿唇，才说，“每个人都想有一点私人空间的。就像你在外头这么เ频繁的换女朋友，可不是得瞒着家里长辈么。”
肖容予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你来，就为了说这些？”
陶逾明弯了唇，盯住她的眼，“你这话，我可就真不爱听了。你既ຂ然入了我这坑，不管是天上下刀子，还是你捅我刀子，我都没可能走，也没可能ม让你走。”
梁思恭一怔，在邱敏行和韩子衿他们口中，依斐这几年始终孤身一人，这会儿依斐突然提起男朋友，梁思恭只当她是气自己。他没让开，“斐婓，别闹了……”
锦瑟点了点头，“是啊。”
邱แ敏行和梁思恭大约就在这附近，没一会就过来了。邱敏行一进门，就笑着冲书瑾打招呼，“嫂子。”
书瑾抿了抿唇，“我车，没油了。”
秦妈望过去，只看见书瑾满脸的泪水，眼圈都红肿了。书瑾用力闭着嘴，走的飞快，她一路走进车库，钻进自己那辆卡宴，迅速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书瑾不得不看着肖容予。眼前的肖容予，脸上的盛怒不言而喻。她有些发怔，不明白自己刚刚到底说错了什么。
冬日里的风凛冽，即便是站在屋子里，肖容予都能ม感觉到屋子外头三尺之ใ寒的冰冻。
两个人沉默着。
书瑾牵扯起笑容，点头。那笑容，仿佛在说，呐，我没关系的。
她垂下眼睛，“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就像没手没脚的人头发里长满了虱子。
他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来。
“真话。”书瑾没犹豫。
梁思恭看得真切，也只强撑着微笑，“子衿说来看你。我就跟着过来了。”
落在眼里，痛在胸口。
这之前，不管是谁，都以为，对肖容予来说，这段婚姻是家里的安排，对他来说是不得不接受。
可如今，邱奕云的意思明确到连误解都不能够。这婚姻是肖容予的意思，甚至，还指明了非书瑾不可。
“我们一直以为，这是您和肖叔叔的意思……”韩子衿也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邱奕云笑起来，“我不瞒着你，我和你肖叔叔其实不大愿意这么เ做。当时大家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表面上这联姻，赵家的陪嫁确实够重。可实际上，赵家涉黑，搭上了这关系，未必是什么เ好事。”
韩子衿点了点头，当时，他为了这事情一直在奔走。可现在风声紧ู的很，涉黑这事一旦被逮着了证据，几乎是墙倒众人推，根本就没人愿意站出来。
“可是，容予执意要这么做。还非要我们出面来谈。”邱奕云继续说道。“如今出了这么些事情，我真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了。”
韩子衿听着这话，只觉得像是一团拨不开的迷雾。
如今，韩真这么大的反应，韩子衿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韩真盯着韩子衿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底里看出他说谎的证据，可是什么เ都看不出。
“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我发誓。”韩子衿没犹豫，立刻๑说道。
韩真握住手里的手机，“我还是不相信，他根本就不喜欢赵书瑾。他对赵书瑾的态度，还不如当初对林可诒的十分之一。你要是说林可诒，倒更像一点。”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韩子衿说道，“或者，你也可以去肖容予那ว里求证。不过，有些事情，我能查到เ，肖容予一样也能够查到。你这做法，是要将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毁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