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的异样,阎诤臣没好气地道:“还能有什么话?尔等莫要惹事便好!总归江昭文只要今年的税比去年多就好,只是叫你们少赚一些,又没让你们割肉放血!”
简单介绍了目前的情况,陈佑直视林师德,朗声道:“寺庙之所以能聚众,全因手握土地。僧寺广纳土地人口而不缴税赋,乃是以泥胎塑像夺国家之利,某认为从今往后僧寺当缴纳税赋,使君以为如何?”
对于林师德的想法,陈佑能猜到一些,或者说,如果他处在相同的情况下,会同林师德做出差ๆ不多的选择。
“哦。”阎诤臣八风不动,“闹起来就闹起来吧,正好看看府衙到เ底是个什么态度。不过,他们闹归他们闹,你给我看好自家人,别掺”
林师德甚至是江夏青,都只是想先收齐商税,毕竟只听过耕读传家,没听过商读传家,田税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前一个选择会直面契丹骑兵,自唐末以来,契丹数次破关而入,现在就直面契丹,说实话没多少人有信心,这也是大家选择“先南后北”战略的主要原因。
而刘熙古田胜家等人自然也得跟自己的亲信交待交待、提点提点,这任命还没最终落实,消息早已传了出去。
只要能ม看到改革暴露出来的问题,只要改革失败的后果仍然可控,陈佑就不担心失败。反之,他更在乎的是书院的成败。
再之后就是林师德把自己带来的幕僚随从安插进府衙的事情,由á于只是小吏,林师德自己就能做决定,只是告知一下陈佑,如果不想闹翻的话,哪些人不能动。
首先一条,税曹不能ม丢。现在找不到เ合适的人选来接替魏仁浦æ,他不能离开税曹。问题在于,要不要拦着林师德任命第二个ฐ税曹参军事?
后面那辆马车是空的,陈佑和林师德都坐在前面的马车当中,这段路程不长,两人也只是闲聊。无非是聊聊洛阳的风土人情,各自从前经历的趣事,一时间关系似乎亲近不少。
回到书厅,魏仁浦正等着,见了陈佑,立马起身:“詹事。”
来洛阳之前,江夏青同林师德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话,期间当然少不了鼓舞与画大饼,当然最重要的是谈洛阳的税改。
陈佑笑了笑,接着道:“书院可立下规矩,如若辩论主题涉แ及实际,申请之后必须提交真实的调查记录,才能开始辩论。就是要他们先去实践,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手段嘛!”1้
他却是想到了来之前陈佑说过的话:当初禅宗之内尚有顿悟渐悟之争而分立南北,如今这不同宗派之ใ间也不可能一片和谐,须得令诸教派成众狼争肉之势,才能ม国家安稳。
于是,林师德就倒了霉,赵元昌召他谈了几次之后,深觉此人可有可无,于是一纸调令就下来了。
好在李疏绮不是什么阴沉的性子,几个月下来两个ฐ人关系倒有些真正的闺中密友的味道。
比如在他讲课的时候要提问得先举ะ手,得到允许才能起立说话。同样,问其他教员生员也得先举手。
一年多时间,自从六品到正五品,对圣眷正浓的胡承约来说有些慢了。
没有人回应,但绝大部ຖ分都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说着,他停顿下来,收敛笑容,十分严肃地说道:“哪怕他是为了敛财,但在敛财过程中ณ却让治下人民越过越好,这样的一个官员,在人民眼中ณ也是好官!”
有事要忙的自去忙活,没事的自发跟着陈佑一齐去真理堂。
路上无事,陈佑就靠在车厢上休息,迷迷糊糊中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来者何人!”
而朝堂上对此事的应对措施,就是从西北调了一个善战大将去颍๓州,统领沿淮步军、水军。
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是没有那么เ多时间去想东想西的,只有等着那些背叛了自己阶级的觉悟者来告诉他们,其实大家本可以不这么辛苦求生,这时候他们才会成为这些人的追随者甚至同行者,为了实现新的生活而战斗。
魏仁浦起身之ใ后,犹豫一瞬,最后还是道:“照使君所为,却是庶人受苦。”
一边走,陈佑一边道:“书院具体细则都写了下来,会直接送到เ你们的房间里,你们都要仔细翻阅,现在要紧ู的是生员分级制度和课程安排,初四下午分级和课程都要出结果。”
即便现在外面天光大亮,真理堂中间的一些顶ะ梁柱上的油灯也点了起来。
其他人,河南府中,足以被陈佑单独提出来的,也就只有府尹刘明!
这是陈佑这什么都不干,却让他的计划全然无用。
听了许竹林的话,陈佑笑道:“书院是用来教书育人的,重要的是师生书籍,建筑装饰都是次要的。”
身在乱ກ世,大寺少不了僧兵,虽然只是寻常武僧,且人数较少,但互相之间配合的熟练程度,以及视死如归的战斗意志,不是衙役甚至府兵所能比的。
虽只两ä个字,但说出来之后,他一下子轻松许多,只是腰背变得更弯了,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些恭敬与谄媚。
阎诤臣年长不错,兄弟是宰相也不错,但他自己้却没有多么高的官阶。
都无需多猜,钟青昌这一次是来为陈佑助拳的。
内库烧为ฦ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这可不仅仅是诗人的夸张!
翌日,陈佑出城同大部ຖ队会合,一行人在中午抵达洛阳,自东城关门入城。
左右无事,陈佑也跟着一同去。
此时的刘明同当初在京中时相比,要苍老不少,除去平日里装饰威严的官服,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
他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