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心寒的是,马黑马要求大家不要破罐子破摔,可他自己却首先破罐子破摔起来。他和那羊副官卜连长等人,将茶叶盐巴药品等些重要物资全部集中在个大石窟里,还把那些女人们中的年轻漂亮的拉进去,终日饱吃饱喝,醉生梦死,根本忘了弟兄们的死活。面对这种情况,凉州团的士兵由于白蛤蟆在大黑风中失散,群龙无首,敢怒而不敢言。我舅舅他们却是俘虏,索ิ性豁出来了,些弟兄就推举我舅舅去跟马黑马讲理。我舅舅不敢直接去找马黑马,就先去找羊副官。那羊副官实际是个伪君子,他开始对我舅舅他们很同情,并大骂马黑马黑了心肠。接着又说,你们骆驼团不是已经通电å起义投降了吗?就最讲阶级化分,在我们这里,骑旅当然是统治阶级,凉州团当然是协从阶级,你们骆驼团当然是被统治阶级。马旅长优待俘虏,不杀你们,已๐经够仁慈了,你们还想得寸进尺?我舅舅气得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呛气而回。
他的这举动,下子打破了僵局,他所属的警卫营的七八十名士兵,也乱纷纷挤出队列,和他站到了起。另外还有些其他士兵,也壮着胆子站了出来,共约有百人左右。马黑马很是高兴,连叫好好好,俯身拉起孙龙营长,说:“快起来,快起来,莫说你回家去种田à,就是真的去投降,为兄我也能理解,何必多疑!”说着,又命人从驼架上卸下筐银元,倒在地上,让那ว些士兵自由去捡,说是送点路上的盘缠。看着白花花满地滚动的银元,又有些士兵往外挤。白蛤蟆也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正要不顾三七二十,也向外走的时候,忽然队伍里又冒出那ว个ฐ李老军,他上前几步,啪地个立正敬礼,大声向马黑马说道:“报告马旅长!我老奴才十五岁出门当兵,家中ณ父母早已死去,没田可种,没家可回!他们愿走,随他们去,我却愿意跟着马旅๓长走到底,走到เ死!”马黑马闻言,略๓略怔,笑笑,没有吭声。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见李老军如此,便也莫名其妙地收住了脚๐步。
然而,这只是回光返照ั前的束残阳。八月二十五日凌晨,解放军在休整三日后,发起了全面总攻。上千门大炮齐声轰鸣,千军万马杀声震天。上午十时,南部防线率先失守;刚过中ณ午,东西防线也全面崩溃,解放军以排山倒海之ใ势压向城区。至此时刻๑,马继援才感到了灭顶之ใ灾的恐怖,边声嘶力竭地下令溃军死守城垣,边又率领数名亲随弃城而逃
胡驼子外甥的讲述第八节1
八
人们的心绪发生了种变化,默默地意识到,那种行为确实荒唐无聊,他们的苦闷并不单单为ฦ个性,如果单单为个性,那种种自我排解方法,岂不已๐经痛快淋漓了吗?可心中ณ的苦闷却依然深重。渐渐地,他们就悟解到เ,他们最最渴望的还是另外种东西,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那么的令人渴望而又苦不能得。情不自禁地便又唱起了流传百年的花儿山歌。
河州籍的唱:
万挂石崖的大子山,
白云在半腰里缠哩。
离家千里者见不上面,
难心者怎回去哩?
青海籍的唱:
黄河的筏子藏里的经,
塔儿寺上的宝瓶。
疼断了肝花想烂了心,
望瞎了双眼睛
河西籍的唱:
甘州凉州嘉峪关,
玉门关连着阳关。
我活着捎不出信儿去,
你死了托个ฐ梦来
歌声如泣如诉,唱着唱着,就又回想起了他们往昔的生活。
种田à的唱:
四斗大地丢荒了,
有牛是没人种了。
肚子里疙瘩成疮了,
苦水是没处诉了。
经商的唱:
西宁的脚户下来了,
店家的鸡娃叫了。
灯盏照你者衣穿好,
上路的时候到了。
打猎的唱:
白马哈骑上枪背上,
照林棵里打了两枪。
枪子儿落到牡丹上,
下马者哭了两场
唱着唱着,不知不觉又连到了“尕妹”和“阿哥”的身上。阿哥近在眼前,尕妹却远在天边。怅然嗟叹间,他们便互扮男女,结伴成双,画饼充饥地对起恋歌:
阿哥唱:
天上的流云啊地上的风,
世上的男人和女人。
千秋万代的江河水,
爹妈是永世的命根。
尕妹唱:
千年的松柏啊万年青,
山头的雄鹰和母鹰。
人间最重夫妻恩,
孟姜女哭倒长城
阿哥又唱:
白马儿拉的血缰绳,
咱俩是路败兵。
尕妹给阿哥长精神,
把我的牛牛亲亲。
尕妹又唱:
地上的韭菜嘛ใ不要割,
就叫它绿绿儿长着。
心里的话儿嘛ใ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