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覆盖在眼睛上的睫毛根根分明,拉出一片淡淡的青影。
“呕……”
连默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抬头瞥了她一眼:“我和你,没完,这辈子都没完。”
柳若兰中毒之后,身边是有一个佣人死了,当时查出的结果是自杀,猜测可能就是她给柳若兰投的毒,但是谁指使的她,根本就查不到。
连湛瘪着嘴巴๒,涨的脸色通红,没站起来,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连景。
连默右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脸庞,指尖温热,眸光越发的灼热,低头唇瓣就要往她的唇瓣上覆盖。
低垂的睫毛遮挡出眸底的光,转身要走。
明明是在骂他,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顾ุ明希的身份太特殊了,是姬夜熔的朋友,也是云璎珞的亲生女儿,而云璎珞和姬ภ夜熔有着不能解开的死结。
实际上姬夜熔在被关起来的那三个月里经常看不见,于是训练了耳朵的听力非常灵敏,她们的话几乎是一字不漏的落入她的耳畔里。
以前想要铲除这个ฐ集团是因为连默,而那一刻她选择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三个月的痛苦折磨报仇。
周围的空气冰冷的可怕,姬夜熔腰板挺直的坐在皮座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听完程慕的话,面色沉静如故,眸底却迅速划过一抹黯淡的光,指尖悄然收紧ู。
辰影眸光看向姬夜熔,没有催促,也没有担心,尊重队长的决定。
姬夜熔神色清冷,来得路上遇见风雨,披了一件黑色雨衣,水渍顺ิ着光滑的面料流到地面形成一个小水瘫。长发此刻藏在雨衣中ณ,从正面看像是短发,以前的姬夜熔又回来了。
“阿虞!”他沙哑的声音轻唤她,弥漫着无可奈何。
电å光火石,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慌乱,她根本就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晕眩铺天盖地而来。
绿萝是属阴性植物,喜湿热的环境,忌阳光直射,喜阴,所以这边是背光的阳台,她蹲在几盆绿萝前,久久舍不得离去。
“每天面对那些老顽固,无趣至极。”他声音低哑,话语顿了下,眸光凝视她映着灯光,手指挑起她胸前的发梢:“还是我的阿虞好,养眼又安静!”
他的声音与平常不同,可她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许久后,是连默败下阵,凝视她的清邃波光里闪过一抹无奈,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下,似是安抚:“好,都依阿虞。”
最后她坐在地上,趴在牀边,轻喘。裤ไ腿露出的肌肤上有几块跌撞的淤青,眸底的光极其的黯淡。
姬夜熔抬手制止她,眸光盯着那ว双高跟鞋,红如血浆,娇艳欲滴,若是其他女子穿上定会好看极了。
“可是这样……”程慕欲言又止。
连默这一次脸色是真的阴沉了。
连景深吸一口气,白雾从她的鼻端下飘逸而出,声音略有沙哑,“流产以后染上了烟瘾。”
说完不等姬夜熔说话,他已经走出洗手间了。
先是抽干了湖里的水,再是把泥巴挖上来,一寸一寸的找,用了整整数月有余才找到เ的。
连默起身摸了摸她如海藻般的长发,柔顺耀目,“是不是又想小槿了?”
她没受伤就好。
之前辰影要杀她,他用手挡住了,伤口本就没痊愈,这次又被刺穿掌心,加重伤势;短时间内这手是好不了,而且再不注意,只怕伤到神经,这只手就废了。
云璎珞懵了。
云璎珞来医院是常规的身体检查,为她检查身体的是颜惜,报告还需要一点时间。云璎珞让木梵去引开守在病房门口的拾欢和宋遥,自己好趁这个时间进姬夜熔的病房。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病房里,端茶倒水,为她擦汗,擦手,若不是姬夜熔强烈的反对,每晚他都要亲自为她擦拭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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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伤疤每多看一眼,他的心里就多刺进去一把刀,心被碾压地疼,他受不了,忍不下去。
直到柳若兰的出现,她才知道何谓:欲得美人,先夺江山。
姬夜熔的孩子是谁的?
最终程慕没办法,让人把衣服送过来,又送来几个屏风,做了一个简单的阻隔,让阁下在屏风里把衣服换过来,又不用离开。
在这个光鲜亮丽ษ,人人羡慕的权贵中ณ,其实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或残忍,或软肋,或……
姬夜熔沉默,目光穿过霍渊的肩头,定格在他的身后。
那个人是不是连默,她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绝对不
是霍渊。
霍渊侧头,眼角的余光扫到走过来的连默,眉头微挑,压低声音道:“等有一天你知道自己由始至终只是连家斗争的牺牲品时,你就会知道自己曾经有多愚蠢。”
话音刚落,连默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很自然的走到姬ภ夜熔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眸光迎上霍渊,薄唇泛着三分笑:“这么巧?”
霍渊笑着点头:“是很巧!”话语顿了下,眸光在扫过姬ภ夜熔时有一秒的定格,“不打扰阁下了。”
在连默点头应许后,鞠躬转身离开。
连默幽邃的眸光在霍渊上车后收回,低眸看怀里的阿虞,“聊什么?”
“随便聊聊。”姬夜熔拂开肩膀的手,转身弯腰坐进车子里。
连默嘴角的笑依旧,眸底的光在霍渊消失的方向和车内徘徊,逐渐变得深思,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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