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也笑了：“我现在想起那时也觉得好笑呢，还一本正经地跟你说：你要跟爹爹好，我不要宰相大伯做我后爹。哪里会料到เ如今……”她突然住了口，飞快瞥一眼菡玉，垂下眼没有再说。
菡玉释然道：“无妨。我这马刚ธ赶了远路，只怕不太温顺ิ，没有伤着郎君吧？”
菡玉掸了掸袖子上的灰，漫不经心地问：“小玉，你以前不是爱穿深色衣服的么，什么时候都换成白的了？在外行走还是深色的方便。”
第二天李光弼整军入城，城中只见满地尸，除了跟着安太清逃出来的不到千人，万余守军悉数丧命。百姓也大半身亡，幸存者仅三千，都是些老弱妇孺。那晚城中一片混乱，有人说不时听到虎豹吼声，不敢开门探望；也有人说看到鬼影憧憧，吓得闭门不出。安太清只说是鬼怪作祟，但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何事。
高庭晖也在气头上，一甩袖子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怎么凭空变出这些尸来。”带了几名卫兵，和校尉一起前往李副将驻扎的营地。几个ฐ人刚走到营前，正巧碰见李副将和几个士兵推了一辆大车出来，也不举灯火照明，行迹有些鬼祟，车上用篷布盖得严严实实。校尉一见，立即喝道：“大将军，车上定是械斗死伤的士兵！”
时已过二更，士兵们大多歇下，营中只有守卫往来巡查。菡玉转身正要回营帐，营外忽然一骑冒雨疾驰而来，虽浑身被雨淋透，仍奋力挥舞手中小旗，到营前还有几丈远即振臂高呼道：“喜报！喜报！太尉又打胜仗了！”
沉默了片刻，鲁炅问：“少卿，咱们还有多少粮草？”
那名摔下马的新兵爬起来往北方眺望，感慨道：“三十万大军一同开拔围剿史思明，该是多壮观的景象啊！可惜咱们无缘亲历。”
与此同时，崔光远也克复了相州ะ东邻魏州。九节度中，郭子仪、李光弼武功盖世自不必说，李嗣业、王思礼等也是行伍出身，善于领兵。而这崔光远，原先是和菡玉同僚的京兆少尹，打仗算不上擅长，却占据了紧邻๑相州ะ的魏州ะ。史思明看相州四周就属魏州最为薄弱，便兵分三路，一路出邢ฦ州、洺州，在相州正北；一路出冀州、贝州ะ，在相州东北、魏州之北；另一路从洹水走水路直取魏州ะ。
受史思明影响，安庆绪的北海节度使能元皓也于开年二月投降。三月，又有安庆绪任命的平原太守王暕、清河太守宇文宽杀安庆绪使者，向唐室投降。尽管不久后恼羞成怒的安庆绪派兵攻拔平原、清河，将王暕、宇文宽凌迟处死，凡背离他的人全都以极其残酷的手段镇压，但河北大部都已为唐所有、安庆绪盘踞之地仅余相州、众叛亲离走投无路却是不争的事实。一时朝野上下都为ฦ之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