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冲谨慎的道：“生死关头，并非只是意气之争，我实在是不能忍，也不可忍。”魏忠贤斥责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了生死大敌了呢？生死相搏这种事情是厂外头的人跟东厂拼命的事，咱们厂里头自个儿人玩的是另外一套，你别给我说你不懂。”
凌云冲把当时的情况给他细说了一遍：“杨达当时已经被许显纯下了毒麻药，不久也会死，其实根本不用我动手，可是我还是想亲手杀死他。那ว天和你在澡堂子里看到เ他手臂上那朵我一辈子都清楚记得的梅花，我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杀害我一家二十七条人命的刽子手，更没想到那ว朵梅花会在杨达的手臂上。许显纯是杀害我亲人的策划ฐ者，而他就是直接凶手，他本来就是个ฐ该杀的人。”
多少次的午夜回，十三年前的那ว场大火历历在目，那ว是一个血腥弥漫的夜晚，猩红色的天际，是血与火融成的一片，早已看不清。浓烟熏得人眼睁不开，大火夹杂大雪，到底是热还是冷，早ຉ已分不清。
此刻林清风的关心让凌云冲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强笑一下，道：“不是。我已经快记不得家乡是什么模样了。我只是想起一个人的话。”林清风道：“他说什么？”凌云冲复述杨达的话道：“他说，给杀掉的人永远不会活过来，沾过血的手也永远不会再擦干净。”林清风笑道：“这话倒有点意思。是谁说的？”
凌云冲道：“活下来不是靠嘴，不能ม光坐在那ว里说，得一起动手起来干。对付东厂不是用一张嘴就能把人赶尽杀绝的。他们是用刀子，难道我们要用嘴跟他们拼吗？”林清风道：“你说的对，咱们就该跟东厂干到底。”
凌云冲淡然一笑，道：“赌局就跟做生意一样，有输就有赢，有赚也有赔，只要是找对了主顾，就算亏一次本也无妨。”林清风赞道：“输赢面不改色，胜败从不赖帐，赌术好，赌品也好，看来你倒真是一个不俗的赌徒。”
凌云冲道：“哦，我现在一个人，待会儿还有一个ฐ人，你要看到เ一个ฐ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他就是我朋友，你替我给他一坛酒吧。”忽然听见有人迷糊的叫道：“好酒。”凌云冲闻声转头一看，只见旁边另一张桌子上背对着自己趴着一个人，已๐经喝醉了。
那次他看魏忠贤喂鱼时，他进一步摸到了魏忠贤处事的心理，于是更深入的伪装ณ自己้。当时凌云冲从魏忠贤的言语中就听出来，他已把自己想象成和他自己年轻时候一样是个追名逐利的人。现在听魏忠贤的这番话，更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真以为凌云冲的追求就和他一样。
朱由检轻笑道：“你现在就这么嘱咐我，看来你倒真的是跟皇帝在过活，而不是跟我在一起。”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