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看了眼手机,转头对徐灯说,“九点多了,你回去么?”
陈千盏耸了耸肩,“没戴牌嘛,你出门的时候该提醒提醒我的。”
姜荻看着手机这冷冰冰的四个字,被气笑了,旁边的人凑过来看了眼,“怎么,找不到人啊?”
暗箭。
姜ä荻:“你上你的课去。”
徐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做了个“心机婊”的口型。
翻身上车的徐灯呲了会牙,膝盖破了皮,伸展的时候总是带点疼的。
她刚在酒吧对着徐灯的无赖和凶相此刻荡然无存,剩下的都是少女的温柔,进了屋之后还保持着体面的笑容。
徐灯根本来不及招架,看她这幅嚣张的模样,“你你你你……”她你了好半天,最后含恨地拿出手机,准备给面前这个白莲花精,不现在是黑莲花拍照ั取证。
班群从早到晚都有人聊天,匿名相当欢快,还大胆地禁言了老师,此刻๑正在召唤人出去热闹热闹,一伙人又瞎起哄地痴心妄想能把姜荻叫出来玩了。
怂。
客厅昏暗昏暗的,椅子东倒西歪,碎瓷片随处可见,闹钟滴答滴答,还有哗哗的水声。
徐灯正背对着她站在洗碗池前洗脸,她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澄黄的卫衣亮得让人觉得刺眼,徐姝咬牙切齿地走过去,她从记事起就知道有徐灯这个人,但都是过年的时候跟着爸妈去山里才见一次,山坳里,泥土房,里头一个ฐ年迈的老太太,还有个ฐ比她大几岁的孩子。
她妈说那是姐姐。
其实大不了几岁的,只不过徐灯身上没什么เ娇็纵的气息,显得稍微沉稳一点,自然像个姐姐。
开始学会说话就是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些词学起,大人解释起来也无非是谁是谁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เ,她天性上就很排斥这个姐姐,说话的时候舌头向下都觉得刺疼,大概是她妈解释“姐姐”这个ฐ词的时候说了一句让她印象深刻的话。
是什么呢?
哦,是那句“姐姐是爸爸妈妈的第一个ฐ孩子,你东西也有姐姐的一半。”
记忆的残片残的都是其他片段,唯独这句话,完完整整,印在脑子,刻在心口,以至于每次面对徐灯都得全副武装,就怕被对方夺走什么เ一丝半缕的东西。
她们没有旁人家庭里姐妹情深的相处过,也没有独处时的关系融洽,有的是年复一年把对方看在眼里的厌恶。
这大概归功于父母当年的一时软弱,归功于山里老太太的执拗和歇斯ั底里。
瓷片滑动的声音在深夜特别清晰。
徐灯手背擦了擦脸颊๐上的手,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