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以前被沈妱劝说时也曾心动过，甚至想过以沈家之力，在庐陵建个小小的书馆。以沈家的财力，拿出两三千册的书来，虽然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却也不算太难。
还是那样温润的眼神，只是藏了些许锋锐。
“遵命。”顾安略一迟疑，“秦雄的事情，殿下还未上报奏禀皇上吗？”
更何况，一旦霍宗渊咬死了那诗集是出自他手，恐怕徐琰处理此事的态度就得截然不同。
秦雄这时候半点都没心情管此事，便退回内室，开窗透气。
次日，沈平的案子并未开堂，只是端王徐琰往府衙走了一遭，没过多久，就有人匆匆去了趟秦府，请秦雄过去议事。秦雄在里面呆了两个时辰方才出门，沉着张腊月寒冰般的脸，回府后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后头沈妱也应和着点头，沈妱眉目间笼着忧愁。
那郎中进去后屋门便又关上，好半天没有动静，沈妱等了会儿，心里又记挂着沈夫人，怕她一时着急行止出错，便跟长史说了一声，先告辞走了。
“蒋大人向来都照拂沈家，这回他是怎么说的？”
石楠还想阻拦，沈妱却已经越过她走到了檀木架子跟前，一把拽了那件披风裹上，吩咐道：“我去趟留园就回来，夫人回来后若问起，就说我有事请教端王殿下去了，请她不必担心。”
秦家的大公子秦聡一马当先，后头四名侍卫列作一排，全都穿了铠甲护身，气势甚隆重。
“嗯。”沈妱很乖๔。
“既然霍姑娘知道，那就更好了，咱们正在玩射覆，两位要不要同乐？”
徐琰却没细说，只是道：“且等等吧。”
这些天她们父女二人都埋首，倒是对外面的传说纷纭一无所知。
是从何时开始呢？她竟然不自觉的与他越走越近，渐渐信任、渐渐依赖。是在合欢花丛、相思树下？是在留แ园的月光荷塘畔？是在湄水的夜色里？还是那ว风雨交加、煮ุ茶对坐的闲暇中？
“不会。”徐琰侧头，认真问道：“你觉得咱们仅止于‘有点交情’吗？”
沈妱诧异的盯着雨幕里的徐琰，忘了他是尊贵的亲王，忘了送把伞过去，也忘了……徐琰这种私闯女儿家住处的行为ฦ其实已很大胆。
薛万荣正直？沈妱简直想冷笑出声，“依秦姑娘之见，倒是我能说会道，蒙骗了薛大人。这也就罢了，当时端王殿下也在场，难道他也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能轻易被几句话蒙蔽？沈妱自问还没有那样的好本事！”
沈妱依命过去，徐琰便指着书上的一方钤印，问道：“这印瞧着倒是有趣，你可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