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将已作两半的和离书叠在一起,借蜡烛上的火点了起来,俯身将蜡烛吹熄,手上一松,那团火便落到เ地上,纸蜷缩起来,上头的字迹再也瞧不清楚,化成了灰烬。
她低着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殿下该是给过娘娘一封和离书,娘娘早些将印盖上罢。”
他的手摸上剑鞘,周遭的侍卫登时将刀拔出一截来,四下里皆是刀出鞘的清脆声响。
这时候又上来一宫人,附在那领头宫娥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那宫娥上前来福了福身,不卑不亢道:“禀娘娘,定远侯府世子妃方才来了一趟,带了不少补品,说是娘娘这一病缠绵得久ื,须ี得好生将养着,慢慢调理。世子妃本想来探望娘娘一眼,只是因着殿下先前吩咐过,这段时日娘娘不得见旁人,奴婢便私下做主ว,请世子妃回了。”
他见我久久不言语,ไ又补了一句:“这半个月你自个ฐ儿好好想清楚,我不会再来寻你,你也得些清净。”
我被他这一堵,昨夜里好容易散掉的怨气登时窜上来。只是无论我如何冷言冷语,他都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抬眼望向我,“你又想做甚?”
“我倒希望你能认了。”他缓缓抽身而去,走到殿外吩咐人进来收拾了,又对怜薇道:“伺候好你家主子,若是出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我又给他斟ต了一杯,递回给他,“自然是好。那ว也得你腾得出空才行。”
大雪下了一夜,今儿后劲便不足了,只细细碎碎地飘一点。宫人倒是勤快,道上的雪清的干净,我便挑着旁้人不怎么เ走的路,专踩着厚厚的白雪而过。
可我不能ม问,我只能ม同他虚与委蛇,我只能ม冷眼看着心头那些摇摇欲坠的东西再也承受不住,于须臾间轰然倒塌。只要他不知,便有转机――那枚虎符,便是最好的转机。
我心念微动,点了点头。这个时辰径直用午膳就是了,我匆匆吃了几口,叫人撤下去,吩咐下面的道:“将账本送到书房,还有几处本宫对不上,得再瞧瞧。不必跟着伺候了,难得清净清净。”
他语气里蕴了两分薄怒,“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ท就是明着使唤她了,李氏的脸登时垮了下去。她只消还是侧室一日,就不能有什么เ怨言,应了一声,便同怜薇一道去了,转身的空里还朝屋里头几个丫ฑ鬟使了眼色。
上马车前,嫂嫂眼含担忧,上前短暂地拥了我一下,附在我耳边快速低声道:“放宽心。这回,他们必然回得来。”
西域来的女子披着艳丽的纱在街口中央跳着未见过的舞,足踝上银铃声声,举手抬足间风情万种,昭阳拉着我过去的时候内圈已挤不上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