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看出了我心中所念,对我道:“我既然允你半月来考虑,ไ这半月便保得住北疆。”
白日里一整天未瞧见他人影,直至点了灯烛,他才赶回来。我候了多时,他甫一进门,我便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很是不善。
我收回视线来,慢悠悠踱步过去,坐到他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本本册子打开,注记几句,复又合上。
我恨恨盯着他,他捂住我双眼,俯身下来,在我唇上碰了碰,而后温热的呼吸打在我鬓边,“是你说哪儿都不去,既然你做不到,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亲倒了茶与我,我们二人碰了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午后小憩á了半个多时辰才醒,本以为ฦ怜薇这时候该回来了的,却迟迟不见人。我先是去了小厨房一趟,亲自过目了一遍晚膳的菜,又命人将酒温上备好。
这一生最怕是重蹈覆辙,可我身边这人,口口声声要护着我的人,我心意相通之人,我欢喜了两世的人,却亲手将我引到那条走过一回的死路上。
第二日我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我甫一坐起,怜薇便打起帘ຈ子,身后跟了伺候梳洗的宫女,鱼贯而入。晚间那ว香炉被撤了下去,此时氤氲燃着的是龙涎ๆ香,正是他平素里身上的味道。
他又问道:“贺盛伤势可还好?”
“回娘娘的话,御医说这伤看着吓人,实则未伤及根本,先用参片吊着,几剂猛药下去冲开经络,也便无甚大碍了。”她又补了一句,“有惊但是无险,娘娘不必挂怀。”
待马蹄声声渐行渐远,我在陡然空下去的侯府里,心也空落落得发慌。太子拉过我手去,登时皱了皱眉,将我包在他怀中,往屋里走,“外面风大,在风口这么เ待着,该着凉了。手都这么เ凉。”
我看着这两人手挽着手走走停停,看着大哥两手塞得满满的小玩意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原先这待遇好像是我的,内心颇็有几分唏嘘เ。直到看到เ嫂嫂向大哥招了招手,大哥低下头来,嫂嫂一口亲在他脸颊๐,而大哥顺势将她带在怀里登时觉得还是不看的好,同昭阳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扭头便走。
我摇摇头,“是我自个儿的意思,他不知情。”
我环住他,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他倏地将我抱紧,紧ู得像是要勒进他的骨血中,下巴靠在我右肩上。我眨眨眼,将眼泪憋回去,轻声道:“我在的。”
话已至此,两人皆是心照不宣。若是四皇子一早ຉ便同契丹勾结,这一切便好解释的多。有疑点的也就只一样了――贺家究竟参与了多少。
他见我出神许久ื,轻轻拍了拍我手背,“又在想什么?”
那时候我并不知晓,我们前前后后,做着的是极其相似的梦。一个是回首不见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