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仪摇头道:“并非你不好,而是我早ຉ已有了意中人。”
萧原低头看着手臂内侧划开的血痕,意会李绍这枪已是留情,恶意满满,仿佛在同他戏耍。
自她不再碰政事后,便未见过赵行谦,今日看他形销骨立,仿佛瘦脱了相,与素า日里意气风发的文侯大相径庭。想必是革新科举一事令他殚精竭虑、耗尽心神才会如此。
李慕仪简直怕了雁南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贴近他的耳边,乖顺地唤了句:“绍哥。”
萧原于她而言,真似兄长,可李绍不是。从来都不是。
看她站得不稳,萧原下意识张开手逢迎,白金剑鞘一下杵在萧原的肩上,推抵着他退了两三步。跟在萧原身后的侍卫见此无礼行径,大怒,当即拔出了刀。
李桓大为恶寒,将他踹开。他本是嫌恶至极,可过了片刻๑,李桓又正眼瞧向了方แ欢。
可他不甘心。
好在有歌舞助兴,这些不愉快不一会儿就翻了篇,只是萧原不搭话了,懒散饮酒,喝得大醉方歇。
思及此,李绍愈发抱紧了汗津津的李慕仪,嵌入她身体深处,便不再动,拨开她额上汗湿的乌发,寻着唇温柔细吻。
竟还是因为恐惧。
这一句话,让挣扎乱动的李慕仪一下子僵住。她去看李绍,见他那双满是红丝的黑眸,似有水光,这着实惊住了李慕仪。
她舔着发血的唇,心忖,没想到李绍会来。
“到今天这一步,我不后悔,也问心无愧,对得起高家,对得起皇上,我没什么好求的了,但求最后能ม死得干净!”
守卫横眉,“长公主府的?更不要见了,回罢!”
红袖刀教他夺走,弃之一旁。
那日方欢执了枚玉牌入府,李绍的确有枚一模一样的牌子,但并非独一无二。上头的云纹乃大梁王室独属,除了李绍,先帝的每个儿子都有。
李慕仪梗了一梗。
她听见门开阖的声音,忽地有一瞬间惊醒,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忍着腹部森冷的痛意,光着脚๐往门外匆匆追了两步。抚上铁ກ冷的门环儿时,她却停住了,她望着门缝儿的光,缓缓垂下了手。
她看见洇红,红得刺目。
李慕仪没说话。
李慕仪似笑非笑,“教坊司里学来的本事,难道王爷不欢喜么?”
她与李绍同床夫妻多年,最懂如何取悦李绍,知自己说什么样话,就能哄得他心花怒放。李绍果然唇角牵笑,眼里有纵容和宠溺,难得放低身段一回,大大方方地展开手臂,道:“好,夫人为尊,悉听尊便。”
李慕仪听见他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像是受惊的人松了一口气,便问:“王爷?”
李慕仪痛呼,“方แ欢,方欢!”
李绍问她:“你想离开这里么?”
她喉咙里哽着一股黄连般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