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误会了。”沈团儿怯懦道，“奴婢只是关心娘娘身子。”
“她不比你年轻，却陪朕多年，都是往日的情分在。怎么，连她的醋都要吃？”拂开惠妃拽着自己的手，齐衍笑道，“你看，朕的袍子都快叫你拧成花了。”
容萧忍不住抬起头，觑着他的脸色，下意识问道：“皇上，臣妾的琴在您手里？”
将红布在两ä指间轻轻捻着，齐衍淡淡道：“这不是宫里的东西。”
那边打叶子牌的几人手上虽拿着牌。但耳朵却是一直竖着。见那ว边三人说得热闹，太后微微一笑，对贤嫔道：“哀家瞧着惠妃气色还好。倒是你，好像瘦了些。”
齐衍让她噎了一句，有些气闷，但看她憔悴的模样，到เ嘴边的重话却说不出口，手搭在红木拉线桌上，他眉间拢着疲惫：“你跟朕，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半晌。他摸摸鼻子，些微不自在道，“上次的事，是朕错怪了你。”
“好好给她治着。冷宫就不用回去了。另择一处院子罢。”齐衍默然片刻，缓缓道，“她原先那个丫ฑ头。怕是一时伺候不得。你挑个妥帖的过去，好好照顾。”
不过两三年，并不长，似乎做了一个瑰丽且昏暗的梦，醒来时，眼前却是张抽丝断线的旧缎。
惠妃眉头死死皱着，缓缓道：“她想出来，没那么เ简单。”
“哀家瞧沈选侍气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沈团儿脸色确实有些萎顿。刚入宫时些微丰腴的身材。又都尽数瘦了回去。
已是深秋了，景仪宫里，香樟树的叶子落了一地。
那时候齐衍还小，不懂‘敏’是什么เ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给了母妃一个ฐ九嫔之外的封号，只欣喜母妃从此以后也成了一宫主位，再不用看人脸色。
宫内的泔水一般都倒在后山土槽，路上的确要经过冷宫，郭嬷嬷见他神色自若，不似作伪，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天的事不必对人说起。你回去吧。”
“为了让奴婢成为后宫人中的眼中钉、肉中刺，皇上力排众议，不惜立臣妾为贵妃。”容萧冷笑涟涟，“这样杀人不见血，皇上真是费心了。”
“真龙天子，自己้孩子也保不住。”齐衍拨弄着桌上的碎玉。指尖被香脐子染上些微棕黑的粉末，他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再说旁人的事，“你说，做皇嗣有什么好。连活一遭都那么难。”
记下主子说的话，宫女急忙往外跑去。
她还记得，也是那个晚上，有人将她的石榴灯拿在手上。灯光映着他的脸。极俊逸。极温润，他笑着问：“石榴灯，容婕妤是想求福求子么เ？”
“哎。”沈氏这回听明白了，老爷这是给自己้家着想呢，笑道，“赶明儿我就让人打听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赏赐，穆衡也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