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静悄悄退了出去,将门关上,我听见房间里再没响动,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他额头上已经一片红,我有些不忍道:“我也没做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笑嘻嘻道:“开玩笑,开玩笑,不敢对你做什么,外头还有个门神守着呢。”我这话一说出口,立刻觉得自己怎么跟在逛勾栏院的肥头猪耳,又胆小如鼠的嫖客似的。
我落荒而逃。
他嘴角微勾:“总有些无聊的人。”
原来如此……
贯休听见主子的声音,深呼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君迁尘一袭青衫,头披散着,坐在床前,贯休进来,他头也未抬,只一直看着床上睡得昏沉的人儿。
我有些内疚道:“你先睡吧,无需管我,我刚才睡太久了,现在根本睡不着,就在你屋里看书吧,待我困了再回房,省得你想喝口水都没人倒。”
“为什么呀?你现在身子不好。”
看着贯休吃了个ฐ哑巴亏,心不禁大好,我甚至是哼着歌儿跟着君迁尘进到了驿站里,下人们早ຉ已收拾妥当,出了锦都,我和君迁尘自然是一人一间房,终于不用经历昨日那么尴尬的场景了。
他神色无异地收好了东西,像是从未说过刚才那ว句话似的,抬头道:“你会梳头么?”
他看着我弄完,然后喜滋滋地打算爬上软榻睡觉,突然说了一句:“那我呢?”
总不能ม在这浴室里呆一辈子,没有衣服换,只能这样出去了,其实这套装扮除了显得我不是个正经人以外,其他的还算正常,平日里我是决计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
我缓缓转身,果然,君迁尘站在我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不去前殿了?”
小茴捂着嘴笑了,二人齐心协力终于将我头上的凤冠卸下,我一下子觉得脖子轻松了许多,但仍旧十分酸胀,小茴在身后替我揉捏着,白芷则吩咐人端来热水,服侍我将脸上糊的白粉去掉,宫里的老嬷嬷几次想张嘴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估计是因为君迁尘走之前特地吩咐了的缘故。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开始喧闹起来,敲敲打打的声音越来越近,小茴满脸喜色的从外头跑了进来:“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来了!”
宗老头摩挲着手掌,答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是,又没真正见到过。”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连自己什么เ时候躺上床再次睡着的都不知道,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我艰难地睁开眼,昨天半夜里发生的事迅速从脑海里闪过,我一拍额头,立刻坐了起来,朝玉盆里看去。
宗老头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在门外“哎”了一声,任务没完成又不敢走,急得直跳脚,想高声唤住我又怕把别人引来,光想想都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