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和段小楼这样的角儿只是戏台上的戏子，唱的是别人的王候将相。袁四爷这样的人物才是社会这出大戏里唱出‘真汁真味’的人。
赏了东西，试探下程蝶衣，倒没见着程蝶衣对自己表现出如何热情来，当下还觉得困惑呢。如今看来实是另有隐情。
他是久在花清远身边侍候的，花清远打赏给程蝶衣的第一份礼物，还是他拿着银元去古玩斋里赎出来的呢。
可偏偏她这小儿子洁身自好的很，自打成年后，别说是媳妇了，连个女人都没有，这已经让她十分着急，谁知又添了那ว晚抱着戏子回来的这码子事，她只觉得头都大了赐错姻缘嫁对郎。
他读的书不多，会写的字也仅有‘程蝶衣’几个而已๐，但学过的戏文却是不少的，别的字不懂，‘珍重’两字却是比谁都明白，好像哪幕分离的戏之前都有这两个字，然后等这些戏中人再见已经是物是人非。
前一阵子，蝶衣还帮他勾过眉色、扎过腰带，学戏以来这都是他为ฦ自己做的。笑谈间，他纤软的手指捅过的地方，被花清远这么เ一点一提醒，又火辣辣地热了起来。
“唉，大成监狱的胡监狱长，六少爷你也是认识的，还和您来我们的戏院捧过场，他昨晚的生辰，请我们去唱堂会，你说谁的生辰不是在家里办，他的倒好，摆去了监狱，我们是跑江湖走码头的，有主人家请，管他什么地方，我们都应，我们唱的是戏要的是一团和气。”
程蝶衣的娘，花清远记得书里提过，是个出身烟花柳地的女支女，若是没有她的狠心也成全不出今日里的程蝶衣、戏台上精彩绝伦的虞姬。没想到他心里竟是如此的念着。
段小楼最近也是晚出早归的，夜不归宿都成惯例了，程蝶衣连番追问，他只是说认识了些朋友，吃花酒的事是只字不敢提。
等程蝶衣下了戏台，一只脚才跨进后台的门槛，还未等他走到他平时用做卸妆休息用的隔间时，就被一连串ธ一迭声的求饶，惊得差一点儿把抬起的脚缩了回去气破苍穹。
花清远转身走到也有些呆了的程蝶衣面前，轻声说：“蝶衣，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ๆ，开戏吧！”
这点小花枪，他花清远若是还看不清楚，这两辈子几十年就是白混了。
那班主ว十分聪明，没等着程蝶衣问呢，先把主动权抢了过来，先找个理由搪塞了。
军阀混战的时候，也参加过几年军，属于最早ຉ站对位置的那批人，在别ี人争着军功抢着华而不实的官当的时候，他又转而投入到了商场中，用花清远的话来说，就是发了大笔国难产。
眼见着程蝶衣要开口，花清远先说话了，“不是侍候不周，不过是长得不端正些，不够侍候程老板，”笑着转头看身后站着的程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