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他们弄得怎样了吧。”卿尘将目光从铜炉上空朦胧流动的热气中投向夜天凌。
夜天凌扬眉揣度，不置可否。卿尘起身披上外袍，执灯说道：“四哥，你跟我来。”
刚刚掌起的茜纱灯下，卿尘一手扶着屏风，低头对御医嘱咐着什么，那御医恭谨地记下。卿尘长舒一口气抬眸望去，正遇上夜天湛熟悉的目光。她忽然微微一颤，眼前夜天湛长剑在身，戎装束甲，墨色战袍给他温文尔雅的风华中ณ添加了一抹罕见的肃锐，整个人如同剑在鞘中ณ，深敛着秋寒。
碧瑶轻声转身出去，将赶来的御医请去偏室暂候，悄悄掩上房门。
卿尘微微垂眸，窗边风淡，远远送来水的气息。夜天凌方才提到殷家时的一抹神情却浮现在眼前。极复杂的眼神，他不仅仅因那ว串冰蓝晶而不满，是六部之ใ中夜天湛的手段开始显现了吧。
卿尘听了，修长黛眉轻微地一挑，低头啜了口云峰，细品那ว茶香，略带着微渺的清苦。
夜天溟盯着她：“我也没想到四嫂是吃斋念佛之ใ人。”
大婚时太后赏赐的石榴石串珠，碧玺。海ร蓝宝。月光石。紫ใ晶。石榴石，这已๐经是她有的第五条玲珑水晶了，金丝钛晶在殷皇后手中ณ，卿尘不由自主回身往夜天凌那ว边看去，还有一条黑曜石在他那处。
待到房中只剩下碧瑶，卿尘松了口气，由á碧瑶帮着将那ว凤冠取下，去了沉甸甸的钗钿，只插一道紫玉呈凤华盛在间。
开本：16
“那你醉了吗？”卿尘问道。
夜天凌望向窗外月色，停了片刻，握手成拳，又在自己面前伸开，修长的手指干燥而稳定，若握上剑，叫人丝毫不怀疑可以一剑封喉。
他静静看了半晌，说道：“酒，确已๐经喝得太多，但却不像，是吗？”
“没有这样醉酒的。”卿尘轻声说道。
“嗯，或许没有。”夜天凌眼中ณ黑得清透，淡淡说道，“但我从第一次喝酒便告诉自己，不管喝多少，人不能醉。喝酒对我来说，从来只是一种定力的练习罢了。”
“为ฦ什么？”
“因为醉了，便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เ了。”夜天凌说道。
“一直清醒着不会累吗？”
“醉而复醒，实则更累็。”夜天凌缓缓闭目，轻嘲道，“何苦自寻烦恼。”
卿尘专注地看着他，眼前那ว刚毅的轮廓因唇角浅浅的笑意而柔软，叫她看得痴迷。她伸手触摸他的唇：“在我面前，你也要这样控制着自己吗？”
夜天凌睁开眼睛，眼底浮起神色温柔：“有你，我不因酒醉。”
卿尘笑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