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呢?”
陆野瞪了伍豪一眼,那一眼,把伍豪吓了一跳,有种生命忽然不属于自己的恐怖感觉。
“军区直辖侦察连是新成立的连队,所有的士兵,都是通过全军区选拔出来,每个人都是军区各下属部队的骨干份子,只有军事技能在前几名的人才能ม够入选。”
当天晚上,胡子进了燕子的房里就没有走。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大院里的孩子都是军人子弟,在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父辈天生争勇斗狠的不安定基因,拉帮结伙,打架斗殴,这都是经常性的,但还没有人敢找陆野和伍豪的麻烦,因为在大院里生活的孩子们,都见过这样的一个场景,在花园中,三九寒冬,陆野和伍豪精赤着上身,裸露着一身钢浇铁铸般的肌肉,用打上来的冰冷井水一遍遍迎头倒下,热气升腾,两个人的目光如军刀一样锋锐无匹。
在马建国死后,大家找了几个敢打敢拼的狠角,组成敢死队,深入南城,想给胡子来个了断,为马建国报仇,结果中了人家的埋伏,去了十个人,最后只回来了六个,是遍体鳞伤爬回来的,还有四个永远的消失了。
在北京四九城的顽主中,南城的顽主并不着人待见,这主要是因为南城穷,所以南城顽主在经济交流方面,相比东西城顽ื主便少了几分气焰,胡子从西北监狱的回归,把这一切情况都给改变了。
在66๔、6๔7年的打、砸、抢时期,红卫兵和顽主、佛爷们曾经多次交锋,双方伤亡颇็众,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渐渐的,强者之间,便有了一些惺惺惜惺惺、英雄重英雄的意味,地盘势力也有了划分,所以在洗佛爷时,主要是看这个ฐ佛爷是那个顽主的手下,有些顽ื主心狠手毒,面子四海,那么,他手下的佛爷,自然而然也就让人高看一眼。
为什么当时,会那样的冲动呢?自己不是一贯都自认为,胸有惊雷面如平湖,有着超越常人的冷静么?为什么เ就不能经过好好策划后再实施报复?
陆野对自己้今天的行为,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记得当时听到韩雪死亡的消息,就完全变的疯狂了,身心如被烈火焚烧,迷失了本性,而当他把那名年轻首长击倒痛殴后,他才感到失去的冷静,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种失去冷静的疯狂,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仿佛在忽然间,把隐藏在骨髓深处的恶魔给唤醒了一般,那一刻,自己已不是自己,所有的行动完全被暴戾的本能所驱使。
这种可怕感觉,在当年为了救马建国时,曾经迸发过一次,以后他竭力修心养性,打坐练气,使这种感觉不再出现,但,想不到今天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