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勾着头挨着她坐了,局促地捏着衣角,期期艾艾地答:“五,五年?”
“没用的东西,斟杯茶都不会!”张妈低叱一声,推开紫荆,重新倒了杯茶,殷勤地递了过来:“小姐,喝茶。”
“紫荆?”杜蘅瞪着她,象见了鬼似的。
杜荭微微一笑:“这就算狠了?更狠的还在后面。”
一盆冷水,“哗”地淋下去,杜蘅一个激灵,猛地张开眼睛。
多可笑?
“咣当!”薄薄的门板,被人一脚๐踹开个ฐ大窟窿。
“娘,”杜荇撒娇:“何不乘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大,让那ว贱婢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你懂什么?”柳姨娘斥道:“把那ว丫头搞臭虽可出一时之气,但夏家肯定也会退婚,你还有什么机会嫁进去?咱们杜家的名声毁了,连带的,松儿,荭儿的婚事都要受影响!”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再者,顾家的家产娘还没全部掌握,还得着落在这丫头身上。只要我替她掩盖了丑事,等于把这丫头捏在手心,顾家的财产,不不是手到擒来!”
“娘当了十几年的家,”杜荇奇道:“杜家的财产不是早ຉ就全都捏在娘的手里吗?”
柳姨娘眸光微冷:“都说狡兔三窟,顾老爷子起码有九窟!明面上拿老爷当儿子,暗地里防得比贼还紧!交到杜家的财产,最多只有九牛一毛!老爷子一准留了后手,要等到เ那ว丫头出嫁时,才肯拿出来给她当嫁妆!”
“娘就是爱疑神疑鬼!”杜荇不以为然:“顾老爷子都死了好几年了,难道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帮践人争家产不成?”
柳姨娘恨铁不成钢,一指戳上她的额:“说你是棒槌还不信!顾老爷子若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跟平昌候府结亲家?”
杜荇委屈地抱着头,却不敢吭声了。
杜蘅气得全身发抖,狠狠地握着拳,指尖深深地掐进肉里。
前世东窗事发后,柳姨娘施以雷霆手段。
当夜所有在禅院的下人被她卖的卖,逐的逐,剩下的也都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议论此事。
事情得以掩盖过去,从而保住了她的名声。
她失魂落魄,痛不欲生,好几次欲轻生。
是柳姨娘,亲伺汤水,百般疼惜,千般开导,让她重新生出了活下去的希望。
不止她对柳姨娘感激涕零,言听计从,更赢得了父亲的信任,连老太太都夸她识大体,懂进退!
不到半年,便扶了柳氏做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