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这场争论客套又平静,却是谁也不想让步,僵持间车夫在车外打起了盹。
我无言以对。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沉默地说明了一切。
没错,这风景甚好的地方,正是末音逃来泡温泉的这么个池子。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明晃晃的蓝色。
写信人正是那数月未见的末音君,只见他洋洋洒洒在纸上只写一句:“荒海现魔蛟一只,疑似天南木槿林逃逸至此,望昭华君早ຉ日前来处理。”
我眼睛亮了一亮,随即披头散发地出了小竹屋。
我笑,“兄长,你已聘我以万世无伤。”
萧灼挥手示意毓秀退下,然后牵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把玩:“何事让皇后惶恐?”
我听得蹙眉,又可怜他这么伤心,便做了个轻松状,拍拍他的肩膀:“神没有命数,所有都尽在他自己把握,谁也改变不了,你切莫伤心。倒是有一点我很疑惑,彼时我父君与母亲与你是过命的交情,他们羽化时也没见你如此伤心,这次伤心成这样,到底有什么隐情没有?”
我点头道:“学学也是好的,他肩上担负重任。”
都是些陈年旧事,现下不提也罢。
红萼便把我向前殿引去,便撇嘴道:“这鬼问题啊,天璇已经与我和青离叨叨两天了。青离就差ๆ揍他了。”
众仙家多年后说道这段,便会停下来,心中ณ默默地叹一番差距这回事儿,果真是洪荒尊神,活着的年岁长了自个儿几十上百倍,委实风姿卓然,卓然得很。
心如刀绞,我始知道心如刀绞。
除了痛苦,还有更加浓烈的仇恨。
那片树林是我幻化而成,为保莫尘身后安宁。
葬了莫尘后,我直入皇宫,开始了我在人间的第一场屠杀。
如今看来,因因果果,总有办法把一切羁绊再重聚一处。
我在房里浑浑噩噩了约莫一刻๑钟็,才发现末音大驾并没有离开。
我理智回笼,遂坐在桌边支着下巴冲他笑道:“劳末音君大驾,我委实是受宠若惊。”
他深深看我一眼,放道:“无妨。”
口里说着无妨,脚上却没有半点要移动出门的意思。
我甚无语,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心下怪着梦华这小妮子怎么还不上来救驾,面上却只能ม无比真诚地对末音道:“我无大碍,末音君回去歇息吧。”
末音回道:“昭华方แ才的样子,委实让本君放心不下。”
他语调稀松平常,可为何我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点点……别ี扭的味道?
哦,对了,其实自昨夜之后我和他确确然在冷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