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染青扬着下巴看着他，摆明是不信他会真这么做。习进南狭长的眼睛微微眯，却已经从沙发上下来，条腿屈膝半跪在地上，只手托着她的小腿，欲把她的鞋子脱下来。
聂染青歪着脑袋说：“没关系吧，反正我从小到大过的生日够多了，少过个也没什么关系。”
她没跑，他却以决绝的姿态离开。
她没指望他能回答得多详细多具体，她只是那ว日很想问他。她希望她俯身看着的这个人能突然睁开眼，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给个很浪漫或者很狗血或者很无聊的答案都行，可结果习进南没听到她心里的愿望，他嘟็囔了句，她都还没来得及听清，他就很快睡了过去，留下聂染青个人在那里哀怨不已。
第章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聂染兮说得再刻薄，她说得也是对的。
长痛不如短痛，聂染青看着陆沛略略๓期待的眼神，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觉得自己很残忍。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真诚：“谢谢你，花很好看，可是进南不喜欢白花，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盆花我不好收下。”
陆沛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脸上最后丝笑意终于慢慢地，僵硬地变淡，直至消失。
聂染青闭上眼，她知道这句话伤人的程度。
聂染青和习进南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剩余的几缕晚霞敌不过夜晚铺天盖地的降临，畏缩在天边角，像是负隅顽抗。习进南在和父母告别的时候还在微笑，等到他们回到车上，他的面容却仿佛覆了层冰霜。
聂染青坐在车里，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出。习进南薄唇紧抿，眼角都仿佛带了隐隐的怒气。他把车子开得飞快，聂染青看着他绕过个又个急速行驶的车辆，身子被惯性拉扯得左右微微摇晃，心里揪成团，怎么也不敢大声讲话，只好沉默着紧紧抓着安全带。
聂染青觉得时间走得格外漫长。车里安静异常，她仿佛连窗外风的呼啸声都听得见。
本来是不到เ两个小时的车程，被习进南下子缩短了半。车子终于在家门口停下来，聂染青心里大舒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忽然听到习进南喊她。
她回头，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大拇指微微翘起，圈圈地抚摸着妖娆变幻的花纹。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树，极缓慢地，极清晰地说出每个字：“聂染青，我什么เ时候说过我不喜欢白花。”
平静得异常的口气，让聂染青下子想到了暴风雨之ใ前的宁静。习进南甚少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