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夜间,我偶而得了闲暇,去访问爱罗先珂君,他一向寓在仲密君的家里,这时一家的人都睡了觉了,天下很安静,他独自靠在自己的卧榻上,很高的眉棱在金黄色的长发之间微蹙了,是在想他旧游之地的缅甸,缅甸的夏夜,ไ这样的夜间,他说,在缅甸是遍地是音乐,房里,草间,树上,都有昆虫吟叫,各种声音,ไ成为合奏,很神奇,其间时时夹着蛇鸣,嘶嘶,可是也与虫声相和协,他沉思了,似乎想要追想起那时的情景来,我开不得口,这样奇妙的音乐,我在北京确乎ๆ未曾听到过,所以即使如何爱国,也辩护不得,ไ因为他虽然目无所见,耳朵是没有聋的,北京却连蛙鸣也没有,ไ他又叹息说,蛙鸣是有的.....ๆ.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