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一愣,然后屈身跪倒在地,哀声求道:“娘娘,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我一直笑着,听她将话说完。
郁๗诚越躬着身子,惶惶答道:“劳娘娘惦记,都好。”
“你笑什么?”他突然问,我微一怔,果然现自己是笑着的,慌忙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夏侯君曜低着头,缓了良久ื,咳嗽才稍稍好些,“不妨事,又不是第一次病,母后不用太担心。”即使病成这样,他说话时脸上仍挂着冷笑,只是,这鬼魅妖冶的笑容里多了分疲惫。
我微笑颔,“免礼,都入座罢!”
我脸上淡淡的,倚在榻上道:“算了。”
我轻揉额角,低着头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美丽的唇边漾起一抹笑,在暗夜里——妖娆盛开。他的唇,仿佛倾刻间就要吻下来,温热的气息扑到我脸上,“你叫啊?今天的事若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我都难逃一死。”
太后娘娘忙上前安慰道:“皇后,不可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放心,哀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至于这病,好好调养一下,几日就可好了。”
我冷笑,目光涔寂看着脚下青白地面,轻问:“那……是永远做一个可怜人被人欺负好,还是做一个可怕的人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好?”
半个时辰后,王良人只身一人匆匆赶到,看得出来有仓促痕迹,我斜倚在榻上,并未起身,幽幽的道:“递给她!”
我只管低头笑着,心里,却是越来越苦涩,而这位昭阳长公主果然不愧是韦太后的女儿,行事作风谨慎又精明,刚刚不过随随便便一问,就已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皇上不在场,若深究起来,只怕会牵扯到我的身份。
我端端站着,任由宫人为我忙碌着。
碧月有些骇然,低头去看,果然见到碎瓷上有一片赫然印着御唐两个小篆。她不再说话,只是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我。
我眼中露出惊讶神色,随即冷笑道:“这是何意?本宫还没死,用不着人刻像留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本宫。”
他手中转动着随身携带的短萧,上面系一根锦黄色同心结的璎珞流苏,眸光比那骄阳还要炽烈几分。
“朕的皇后难道是守不住寂寞了吗?”他话里犹带笑意。
他语声阴冷唯美,在我耳边轻轻吐着气,“只是,为何偏偏是《苏莫遮》?”
我目光一一掠过,最后抬手一指,“这件。”
我微微闭着眸,十分享受这份舒适,良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软语轻哝,似一声叹息,“鹫占鹊巢ิ。”
底下嫔妃早已跪不住,撑着胳膊伏在地上,额上香汗淋漓,怨声道载。
我目光定格在沈美人脸上,笑道:“进宫一载,圣上翻了四十二次牌子,可见真的是圣上宠眷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