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他,“皇上,臣妾还得去学舞,今天就先告退了。”
随着过来的中宫婢女小梅走上前来扶了碧月道:“娘娘安心进去罢,奴婢一定好好照顾碧月姐姐。”
“沈美人是谁?”我问。
“唉,他要不是我亲侄子,我也不会任由á他在宫中胡闹,吹什么笛子——”韦太后颓然叹气,重新躺回去。
他话声未落,我便笑出声,用绣帕掩口道:“易公子在宫里待的日子想必不短,可怎么跟我这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一样,也不懂规矩,刚刚ธ说我没有自称本宫,可你也没有自称奴才?即便是御前宫乐,也太放肆了些。”
我将那ว把琵琶拿起来,轻轻抚摸着,“不用,它正好适全我的身份。”
大概是碍于皇上亲自带着我来,于是他们礼貌性的带上我,高呼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怕死。
刚刚ธ走到门口便听到萧贵妃向太后撒娇的声音,“母后,人家一时忘了嘛,都怪景儿这丫头粗心大意,臣妾本想换一身衣服再来,可看看时辰不早了,怕误了侍侯母后用膳,于是就大胆穿一回,求母后恕罪。”
“你看看她倔强挣扎的样子,只怕她不肯呢?”
景儿察颜观色,悄悄带着殿里宫人退下,悄掩上门。
她臣服的姿态另她满意,萧贵妃冷冷的恩一声,重新向后躺去,“起来罢,说说,那女人长得如何。”
“记住朕的名字,夏侯君曜。”他说完便冷冷的甩开我,起身离去,左右宫人跟在御架后头鱼贯退出。
“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我将身子伏得更低些。
我怎会不懂得她的痛呢?这世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骨肉至亲,却还不得不代嫁深宫,生死未卜,她一定很心痛。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给她力量。
太后娘娘无法,只得选用略次等人家的女儿为后,卑贱没有势力,无力反抗,便是我们郁家,而郁家,另有更为卑贱者。
我笑着道:“指教就免了,陈公公从前在内务府待过,想必也是知礼之人,我这中宫现在还没有一个管事的人,不如,提你做总管如何?”
“奴才资质浅薄。”事实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惊讶,其它宫人也都议论纷纷,其中一个最为刁钻的嬷嬷道:“皇后,这立总管之事还是请过太后皇上之后再定罢!”
又是她。
我黯下神色,冷冷看她一眼,“我贵为皇后,难道立一个总管都要听奴才指指点点?”
一句奴才划分了她与我之间地位的悬殊,她不敢多言,躬身退下,不甘心的小声嘟哝着什么เ?我无意与她再纠缠,冷冷的别过眸,换个和谒的笑容,“我看……不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