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琉璃盏有着淡淡的辉泽,酒汁澄澈,楚君焕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龙袍,从容若谪仙,拈盏在手,却不急于就饮,只是悠悠的把玩,扬起脸想了一会儿道:“过几日值仲秋,朕想着要在宫中排个宫宴,请公孙、东离并诸朝臣入宫闲散一日,你看怎么样。”
“训诫司,重责。”五个字,洗练却决绝。
而她却为此将羞耻放下,受了那样的侮辱还甘心情愿。
唯一讨厌的是,每夜淋漓之后,他会将她圈在身下入睡,那榻上还留着雨打梨花的癫狂痕迹,混合了脂粉腻香的汗会粘在她身上,她并没有洁癖,这样的感觉却让她几曾作呕。
那寒意来的如此之快,让人无法想象,前一刻他还像个ฐ孩子般的睡着。
沉星别过头去,不想看他,却被他捏住下颔强行扳转过来。被他指痕捏住的无暇玉肌已经泛起青痕,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墨发下的面容如和阗透玉,又如万年沉冰,此刻虽被淡淡的日色染了光晕,亦未稍减峻色。剑眉之下,凤目狭长,深瞳如幽夜生泽。
“娘。”
青铜菱花镜里面是一张素颜,脂ฦ粉不施,清清淡淡的一株秀荷。
泪恩既尽,此生何去何从?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楚君焕摆手,令其免礼。
“大局初ม定,朕思及边患,仍不能安枕。川蜀与西凉相接,贺兰旻也不是什么省事的,朕之ใ所以令老将军仍留川ษ蜀,不接他进京颐养,就是为了节制西凉。”
“家父也是这么说的,家父一早说过,有他在一日,西凉贺兰就莫想越秦山一步。”
这番言之凿凿并没有得到เ什么赞许,楚君焕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笑,甚至是连眉都没有动一下,几番看见内侍欲言又止,他终于将目光一移看过去。
“皇上,已经戌时过半。奴才启皇上,有何吩咐,臣等好早ຉ做安排。”身边的内监总管赵玄礼道。
“照旧。”楚君焕眉眼都不曾抬一下。
“可是,皇上,要不要换个人?”赵玄礼似是吃了一惊,面上露出些难色,楚君焕斜他一眼,赵玄礼一头雾水,也只得喏喏而下。
这话说的虽然隐晦,但是公孙倩还是听懂了,这个时辰,问的当然是侍寝之事,于是她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嘟็起小嘴,刚要说什么,一抬头对上了公孙焱微微阴沉的目光,于是适时的闭嘴。
桂子释来暗香浮动,楚君焕似乎在想什么,好久没有再开口。
公孙焱见此情景,便识相的带着公孙倩告退,公孙倩还是百般不乐意。
公孙焱取笑道:“这女大不中ณ留,倩儿现在眼里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