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说，李先生那ว时的表现真是有趣极了。叫他干啥就干啥，脸上还老带着被人打包时的傻笑。她觉得龟头血肿这大et简直是好玩死了。要不是干校里耳目众多，她早就和他搞起来了。
近来我们讨论了龟头血肿，很多人不了解问题的严重，不肯认真对待，反而一味嗤笑。须知但凡男人都生有龟头，这是不争的事实。龟头挨踢，就会血肿，而且很疼，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不争的事实，何可笑之有？不争的事实，又岂可不认真对待之？他这么论来论去，直把别人的肚子都要笑破。依我看，这龟头血肿之ใ名，纯粹是他自己้挣出来的。
1้992年3๑月由香港繁荣出版社出版的王小波小说集《王二风流史》收本篇作品。——编者
我开始编些借口。我要这么เ说：“姚大叔，校长叫我来照看你。”这话就和旧社会新房里新郎说过的一样。他和个陌生女孩待在一起，不好意思了，就这么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他多干净，其实过一会儿，他就要操人家。新郎倌的话是自欺欺人，我的话也是自欺欺人，我身后又没有两个武装警察押送，要是不乐意，可以不来呀！
“评个屁！高教局来人检查工作，限你十分钟็，把这些字全刷了！”
这是个老问题。“妈，我一定生，现在忙，要做大学问，当教授。现在教授香，一分就分一大套房。可是小助教呢？惨啦。我一个同学分到清华，孩子都九岁了，三口人挤一间小房子。三十几岁的人，性欲正强烈，结果孩子到เ学校里去说：爸爸妈妈夜里又对x了。臊得人家了不得，现在在办公室，趁大家去吃午饭，锁上门急急忙忙脱裤ไ子。办公桌多硬呀！能干好吗？”
我一步步走进星星的万花筒。没有人能告诉我我在何处，没人能告诉我我是什么人，直到เ入睡，我心里还带着一丝迷惘。
“这话怪了。我是关心你，爱护你。”
“我怎么会没理？”
有一天晚上我总是睡不着，想到笛卡尔的著名思辨“我思，故我在”。我不诧异笛卡尔能想出东西来，我只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是笛卡尔。我好像缺少点什么，这么一想思绪不宁。我爬起来，抽了两支烟，又点起煤油灯，以笛卡尔等辈曾达到的境界来看，我们不但是思维混乱，而且有一种精神病。
“x你妈！你才是锅炉房！你给我滚出去！”
我一把揪住他耳朵：“我问你，屋里什么东西这么臭？”
李先生并不是死心塌地地相信眼前是一个噩梦或是印度人的骗局。那天早ຉ上到会计室上班，顶着很大的风。风里夹着沙粒，带来粗粝的感觉。说印度人能ม想出这样的感觉，实在叫人难以置信。风从电线、树枝、草丛上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