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副经理金曦倒是知道他的习惯，悄悄塞给他一方纸巾，钱超本来以为是什么เ解围妙计，拿过来看了一眼，干咳了声，又尴尬地捏回手心去。
袁晔等在山坳，手机竟没了信号。左等不至，右等不来，不得已叫人划了船回去寻，不料才只一里水路不到，就看见了栾玉清的船，在水面晃得厉害。隐隐约约的嘻笑和啜息，使得船动的水声听来都带着异样的情色。
“跟我讲什么条件？”栾漪笑得凉薄，手往下探去，摸到仍在袁晔体外的烛柄，往外拉了拉，再重重捅进去。
“栾玉清，是不是你？栾玉清？”她的声音含混，话语却清晰，一字一句敲痛他的神经。
他自己说的！
“嗯，”栾漪应了一声，低着头吹勺里的汤，“知道知道啦！”
那人抱住头，本来提在手里的外套扑落到地上，崩溃地往外跑。一路冲出卧室，奔下小复式楼层的台阶，冲到玄关，踏上高跟鞋就去开门。
“哎哎，别ี闹，别闹，”纪明程闭着眼伸了个懒腰，轻轻踢了在被底不太规矩的栾漪一脚，“一会儿要上课去了，让我再睡会儿！”
“担心──”依旧ງ是慢悠悠的吐字方式，仿佛这两个字令他有无限兴味，栾玉漱的声音懒到散漫如栾漪都有想抽死他的冲动。
只是人在屋檐下，她不敢妄动。
天大地大，她却偏偏在昏头转向时正撞上这么一尊瘟神菩萨。
栾玉漱的手指上还有咖啡杯的温度和残香，就那么เ轻轻地抚着栾漪的脸颊，笑容温暖，眼神温暖，声音也温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地吐出，却让栾漪的心甸è甸地直沈到地底去，“栾漪，你也会有心？”
“二哥，我以前就只是怕──”有心无心，又干卿底事？这样子低了头跟他解释，委实滑稽。从始至终，栾漪也许欠过栾玉清，欠过栾永祺，哪怕勉强欠过袁晔也都从来没欠过栾玉漱！隐约闪过的怨念让本来便已如焦如焚的心上更如浇油，几乎要捱不住怒意，可是情绪才刚流到เ眼中，就被栾玉漱要笑不笑地一眼瞟得烟消云散，连原本讷讷的声音也不觉咽下了，“二哥──”
“怕什么เ？”咖啡杯的温度已经散去了，他的手指仍然滑在她脸上，同他的语气一样凉。栾漪闭了下眼。不能急，不能急……越急越是没法达到เ目的。这道理她懂。只是栾玉漱不同于袁晔，十几年一同生长，彼此劣状陋习都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如果真的是要跟她算旧账了，那她想要磨过他，很难。
深深呼吸一下，咽下所有不甘，伸手去解栾玉漱的领扣，却被他不动声色地回手挡住了。“我喜欢有点儿情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