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看不出一丝哀伤,只有平淡的陈述,“只是我将他们安葬时,尸身已不可分辨,只好将他们合葬在一处,希望可以慰藉他们在天之ใ灵。”
谢映棠怔然。
他微偏垂着头,眼神在盯着面前乱ກ象,却又在认真地听她说话,眉峰如刀,俊美如玉铸人,一抹似凉非凉的笑意凝在唇角,在暗红色官服的映衬下更显冷酷威严。
可此刻看他查抄侯府时的笑语晏晏,忽然又觉得,此人城府深重,志向不浅,冷酷不过是他的武器而已。
他一开一关的动作间,谢映棠已๐看清楚了,那暗格虽小,里面的构造却别ี有洞天。
成静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这是我偶然识得的一位木匠亲自设计,我见他设计得颇็为实用,便要了图纸来,命人做了放在我的马车里。”他又从一个暗格里拿出好几包零嘴儿来,打开放在她身边,笑道:“喜欢吃吗?”
谢映棠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成大人呢?”
谢映棠睁开眼,右手握着那根自裁的钗子,用拇指触了触钗头雀尾,略有些扎手。
成静沉了沉眼色,语气蓦ย地强硬起来,“你是翁主,你身处谢族,身份贵不可言,冒犯你的,杀了便是;怨恨你的,斩草除根便是;诋毁你的,那便威แ慑他们。刘冶已哑,高昌侯府满门将诛,俱是因你一人,如此,谁人不是高攀于你?”
从前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见成静坐在一边,水蓝ณ色常服显得素雅端方,阔袖淡淡敛在膝头,一双清淡如水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像三月的春风,乍ๅ然揉皱了一池湖水。
她定住了,只看着面前的帕子。
皇帝看着他,眼底慢慢漫上来一股欣悦之色,不由得低叹道:“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高昌侯府如今人心惶惶,臣已派人潜入,将□□投入茶水之ใ中。”他算了算时间,又微笑道:“此刻,刘ถ冶应是哑了罢。”
成静冷眼看着他脸色变化,便知此人不过是外强中干。
刘冶狠狠一抖。
翁主ว有翁主ว之位,又不是蓄养的家妓,怎可随意直呼“小美人”?
才走两步,还未到堂中,面前忽然走来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成静站在那ว处,冲她轻轻颔首,随即好笑般地盯住了她,兴致盎然,显然也看出这小娘子心思不单纯。
成静本觉不妥,但看着谢映棠面上甜甜的笑涡,心下一软,倒是抬手接过了。
身后两名侍卫忙跟了上去。
“嘿嘿。”小姑娘不好意思一笑,然后拉住她阿兄的衣袖,软声求道:“那我为了表示ิ歉意,这几日给阿兄端茶送水好不好?我留在阿兄面前,也可以多学到一些关于时事之事。”
一上阁楼,便看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