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皇帝皱眉,“之前忽略,现在再审就是。”
乔荣佝偻着背伏在地上,老态毕露,“是奴才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周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听了皇帝这话,一脸意外睁大眼,“父皇这是何意?”
就算是龙帕,不一会也全打湿了,周瑛哭道:“我这么坏,母妃再不会要我了。”
李嬷嬷见状,又是惊喜,又是庆幸,不知告了多少句佛。
周瑛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远不如往日精致,只一些家常的绿豆糕,豌豆黄。
明熹宫依旧ງ富丽堂皇,只一白天没回,就仿佛隔了一世一样。周瑛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因为一日没在徐贵妃手底下混而松散了的皮绷紧ู,先进正殿给徐贵妃请安。
周瑛奶声奶气把这一天遇到เ的人和事都夸了个遍,说到เ最后声气越来越低,“我中ณ午跟五姐姐吵了一架,把五姐姐赶走了。下午见五姐姐时,我也没跟她打招呼,只装看不见。”
行三的五公主ว周玫是个熟人,她的生母魏嫔是和妃的亲妹妹,这两姐妹感情一般,但周玫倒是颇得和妃青眼,常来秀玉宫玩,因此跟周瑛也不算陌生。
这一声令下,别ี人还尤可,只周玫顿ู时苦了脸。
周瑛原只当是徐贵妃一时口误,但看到徐贵妃和皇帝交换的眼神,也顿ู时紧张起来。
周瑛害羞笑了,左ุ腮边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开心。”
这口气,还真是看戏不怕台高。
如果徐贵妃入彀,朝周瑛稍微伸伸手,少不得要被扣上谋夺人子的屎盆子,说不定王美人的死也要被推到她头上,哪怕拿不出证据,也要溅她一身骚,消เ磨掉皇上的宠爱信任更好。就算徐贵妃不上钩,周瑛被扣了不孝恶名,等和妃甩掉这个拖油瓶时,也不会背上半点骂名。
半年前,周瑛几乎是空身一个ฐ,来了明熹宫。但半年后周瑛离开,却前前后后收拾了十几口红木大箱子,这还不包括四季屏风、美人榻等大件家什。
就算这些外物在徐贵妃眼里,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没放在心上,但周瑛却不能ม视若无睹。
周瑛站在明熹宫的牌匾之下,望着太监们抬着最后一个红木箱,消เ失在宫墙拐角,心里却像沉甸甸压着什么。乔๒荣压着心中的不耐烦,礼貌暗示道:“七公主ว,宫门要下匙了。”
不等周瑛应对,就有一人气喘吁吁冲过来,远远喊道:“七公主且慢,贵妃娘娘醒了。”
周瑛定睛一看,正是几个时辰前沦落到守门的樱桃。若说徐贵妃醒了,最高兴雀跃的未必是她的夫君子女,反而是这些地位卑微,却身家性命都系在她身上的宫女太监。
这不,徐贵妃一清醒,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