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图兰本精于马术,眼都未眨一下,便能追上去,硬是没落下过。行至城门外,吉祥才终于勒了勒手中缰绳,让身下的马放慢了步子,斜睨着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图兰,木着脸道:“入城后,你不必继续跟着我,只在你我说定的位置等候便可。等事情有了结果,我自会让人去知会你。”
方进了城门,图兰便眼尖地发现吉祥不知往天上抛了个什么东西,灰蒙蒙的天空上就无声无息地绽放开了一抹红,又飞快地被风吹散。
谢姝宁不得已,将头给深深埋了下去,一张脸紧ู紧贴在了燕淮的背上。
尖刺横生的树枝险险擦过她的发丝,未伤及脸面。
有人死了……
在场的三人皆在漠北暂居过一段日子,对这声音都不陌生。
夜里有陌生人叩门,已足够叫人心中不安,但既不是寻她的,本同她没有什么干系。可偏偏,方แ才说话的那个少年声音,叫她想忘也忘不掉。成国公世子燕淮,半夜三更竟跑到了这样偏僻的小山村里寻个农妇?
谢姝宁又是亲身在御花园撞见过他跟汪仁同行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狼狈为ฦ奸,也不是不可能。肃方帝ຓ近些日子怕是过得不好,汪仁日日在他跟前近身伺候着,能吹的风。可一点也不比后宫的嫔妃少。
然而解释到最后,云詹先生自个ฐ儿僵住了,剩下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出不去也咽不下。
屋外的小河上慢慢地游过一群鸭子,粗噶地叫唤着,逐渐远去。
“嗳……”她连忙丢开了笔,将图纸提了起来。正看着,谢姝å宁的眉眼忽然一凛,素า白的手指点在那抹艳艳的朱砂红上,喃喃道,“莫非是这在……”
云詹先生能ม请来做参谋,却不能ม叫他动手。谢姝宁便想起了冬至来。
眼下的青影更像是夜里被人用眉黛着了色,浓得洗不去。
玉紫听了这话也想不出旁的好法子来,皱着眉去将镜子放了,ไ又来伺候谢姝å宁穿衣起身,ไ嘟囔着:“您这样子,也不好叫皇贵妃瞧见了,若不然谁知娘娘会如何想。”
肃方帝不会对她动刑,却能叫她看着,连一刻๑也不许将眼睛移开。他存心想叫皇后心生恐惧,便又命了汪仁随侍在旁้。皇后也果真被吓得瑟瑟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她身边的这几名心腹,又为何突然之间要受廷杖。
她悚然一惊,口中想要说的话就被咽了下去。
这种时候,ไ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肃方帝ຓ,ไ肃方帝就算手边有再重要的事,ไ也会暂且先撇开了来见她。何况只是要去见皇后而已。
于他而言,ไ皇贵妃不同,却也大同小异。他今夜能为了皇贵妃的一声呼唤便匆匆自皇后那折返,来日也就能为了旁้的事旁的人。再半道从皇贵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