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祸第四章8
大漠灰灰的，不似以往那么焦黄。那日头，红得像喷火的枪口。瞎瞎就是叫那ว样的枪口喷死的。灰儿很平静。
豁子呵呵笑了，“你个炭毛子老贼，不想想，那点儿水费能干个啥？总不能ม光了身子吃肉吧。再说，红脸的牛叫豺狗子抽了肠子，牛肉骨头都啃不完。我要了，也是个糟蹋。干脆，弄个骆驼，驮出去，叫家里人吃去。那羊，伙了放几天。”炭毛子苦了脸，牙缝里抽着气，“蝎骇骇的，二十几只哩，驮也得几个骆驼。”
鹞子们大清早出去，后晌才回到猪肚井。俩人都很疲惫，但收获颇丰：老头背了张狐皮，鹞子却背了三张狼皮，张大的，两张小的。
“包天大祸惹下了。”“这下，可没好果子吃。”“就是。宁惹恶虎，不惹群狼，麻烦得很。”“人家有啥事？屁股拍走了，顶缸的，是我们。”牧人你句我句，就把猛子心里的火给搅起来了。
豁子说：“我知道。红脸，走，我和你卖去。”就和红脸上了沙丘。不会，他们就扯起嗓门，声音蛇样窜来，又袅袅着窜向远方：“哎——那个打狼娃的是哪里的人——”
大胡子笑道：“你这两ä手，吓老鸹还成。”他前走步。孟八爷抖抖桦条，喝道：“你再前走，老子拔灭你的灯。”“拔灯”是行话，就是弄瞎他的眼睛。
“弄瞎了，你养活我。我正愁活不下去呢，正好，你给找个ฐ吃饭路数儿。”大胡子说。四人又慢慢围了上来。孟八爷抡桦条，舞个棍花。呜呜声又阻住了他们。“这老贼会拳脚。”个矮子说。
“拳棒手怕的大力气。抱子抱住”大胡子说，“喂，我看你扔掉那家伙，老子们不伤你，只弄几个光阴。再招摇，惹怒我们，可要你的命哩。”孟八爷冷笑道：“穷汉身上弄光阴？羞你的先人去吧。有本事，找那ว些贪官弄去，欺负老百姓算啥本事？”
矮子道：“你有本事，告那贪官去，踢穷汉的饭碗，算啥本事？”大胡子笑了：“老贼，你以为老子是打劫的？蛇钻的窟窿，蛇知道。老子们，可是算总账来了。”孟八爷哈哈笑道：“算啥账？老子还没做过昧心事呢。信不？你敢动老子，老子就敢打烂你的狗头。”
“成哩。”大胡子前走步，“我支给你打，行不？这脑袋，经不住下，打烂了，你得抵命。”
孟八爷知道对方想走近他，抱子抱住。但要真往脑แ袋上来桦条，他也下不了手。
“你打，你打。”大胡子拧出头来。孟八爷步步后退，碰在黄毛柴上。趁他分心之机，大胡子抢住了桦条。
孟八爷双臂较劲，把他像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