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笑了起来，却不说话。
“观念、习惯、性格、气质、道德水平、文化修养……这些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就像是植物的枝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费渡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望向燕城的夜空，“但是更深层次、更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时，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心里每一个通过母语获得的抽象概念里，都藏着那些东西的蛛丝马迹，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它会笼罩你的一生。”
“你的意思是，”陶然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许文超就像刚才那女孩话里提到的，他是个‘临时清洁工’。”
“等等！不……你们等等！”郎乔慌手慌脚地从一打资料里抽出了一张，“你们是不是弄错什么了？许文超，这个人二十多年前就读贵得要死的私立中学，长大以后玩得起摄影器材，现在他作为一个自由摄影师，有房有车没贷款，真挺有钱的。我说句不太合适的话，只要你有钱，哪怕你是个ฐ真变态，也能通过一些渠道买到你想要的东西——他犯得上和苏落盏合作，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吗？他又不缺钱，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骆闻舟：“在这个过程中，您查到เ了当时在莲花山招生的吴广川。我听说他当时在住院，您为什么เ怀疑是他？”
“我一下觉得不对劲，你能ม明白吗？你要是自己้有那么大的女儿说没就没，你也会看什么เ都敏感。”
费渡拎着一束百合花，轻车熟路地踏着他第七年的脚๐步，来到了一座有些陈旧的墓碑前。墓碑上的女人容色苍白，眼神忧郁，笼着一层脆弱的美感，永不褪色地看向他。
他和墓主人无声地交流了一会，正准备离开，忽然，脸上一凉，郊区居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
“调监控，去找，”骆闻舟的思绪还没有理清，一股出于直觉的凉意却已经顺着他的后脊梁骨爬了起来，“快点！”
监控一直拍到市局门口，何母的脚步丝毫不迟疑，她飞快地穿过了马路，经过一个ฐ路口的时候拐了弯，失去了踪迹。
骆闻舟自己虽然不算什么东西，但好在他爸还没退休。
骆闻舟立刻意识到――无论这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王洪亮很可能还不知道，说不定是他手下人自作主张。
“不想来就说不想来，反正你也不差这一口。”陶然握住车门，微微弯下腰，“手伸出来。”
也可能是以前吃剩的过期糖，反正散装看不见生产日期。
骆闻舟回到เ家的时候已๐经傍晚了，拎着一袋糖炒栗子和一堆补血的食材推开门，发现平时守在门口的看门猫不见了。
骆闻舟：“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