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笳过来找她，一改从前的叽叽喳喳，只是坐在那ว里看周少瑾做针线。
周少瑾抬头，看见站在院子中央的集萤。
“嗯。”程池道，“翻了艘船，好在是没人伤亡。损失了几千两银子，要和货主ว商量赔偿的事。”
集萤过来了。
朗月用手肘拐了拐清风。
周少瑾从小佳肴美馔，口味偏软，像炒胡豆这样坚硬的食物，她通常都不吃的。但她还是笑着道了谢，接过炒胡豆装进了兜里，自然也就看见了坐在墙角小杌子上的清风。
周少瑾才不管施香怎么想呢。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了山丘。
“不是还有个ฐ程嘉善吗？”
与其等程嘉善考中举人、进士不知道要多少年，程池这里却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二房的孩子比长房的年纪大……
周少瑾奇道：“不是应该三房的抚养他们吗？怎么会是二房的老太君？”
等到姐妹俩睁开眼睛，已๐是红日当头。
那她们岂不是要单独面对李氏？
李氏笑道：“我看我自己去就行。中午一直陪着我，晚上还有晚宴要准备。大太太这边也要人帮忙吧！”
沔大太太还有些犹豫。
关老太太吩咐丫ฑ鬟上茶点，笑道：“等大老爷过来就知道了。”
关老太太让人赏了李长贵五两ä银子，四房的大总管送了李长贵出门。
不如听母亲的话暂且去杭州府看望恩师，等回来再说。
母子俩相视而笑，彼此都知道这不是最终的结果，可彼此也都知道。话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只会让母子生分。
程笳就跑到เ关老太太身后给关老太太捶肩膀。
程笳靠在床上看书。吃瓜果，周少瑾和施香几个给周镇夫妻赶制衣裳。
她眉眼弯弯地笑着屈膝蹲身给他行了个福礼，道：“池舅舅，那我就先走了。我改天再来谢谢您！”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脚步轻盈地离开了小清音阁。
怀山低着头，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缝。肩膀却轻轻地耸了两下。
有多少年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了？
程池把信放在了长案上。
那女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明明是个年轻的姑娘，却像妇人似的绾了头发。内里穿了件月白色湖绸立领衫，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扣子，外面罩衣了件藕荷色的镶宝相花芽边的比甲，容长脸，柳叶眉，一笑左角边有个酒窝，虽也有几分姿色，却远远不及集萤。但相比集萤，又多了几分温柔和俏丽。
周少瑾不由á仔细地打量她。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晚香道，“肯定是姓李，身边跟着的人都喊他‘大爷’。”
如果他们有缘份，自然还会再见。
可谁会去煞风景呢？
周少瑾和周初瑾嘻嘻地笑，也跟着凑趣，没等沔大太太开口，就急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