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看着我坚定的表情,不再说话了,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哦,没什么เ。我以为你的网名是冷冰呢。”我随意地搪塞了过去。
当叶宇南看到我时——具体说,应该是当叶宇南看到我的金鱼眼时,愣住了。而骆轩豪同时也看到了我的双眼,他首先张大了嘴,然后比苗苗还要夸张地喊了起来:“鬼啊!哇哈哈哈哈!”
苗苗跟在我后面跑了起来,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大声说:“骆轩豪死小子,把我家闻雯气哭了,我非把你的签名撕成碎片不可!”
“啊?”苗苗很惊讶“什么什么?你昨天去了阿尔贝丽ษ教堂?”
“怎么เ又没见到呢?”苗苗很激动地说。
切,哪有什么天使占卜师?果然传说是不值得相信的。死苗苗,臭乌ไ婆,拉着我一口气跑上顶楼,没想到就为了把我关到เ这个ฐ房间里呼吸几口陈旧的空气。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好好教训她!
“看到了。”我被眼前的气势吓得气焰一下就没了,像只被俘虏的小绵羊一样楚楚可怜。
我转过身去,看到早ຉ上坐在骆轩豪车后座上的女生站在门口,双手各拿着一瓶可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叶宇南一样冷漠。
与两ä个臭男生的大战再一次以我失败告终,我只好再一次把愤怒发泄在了万恶的乌婆身上,对她和她的占卜事业训斥了近十分钟,然后敲诈了两块巧ู克力。
从那ว以后,我再也不敢让苗苗占卜了。可是她却不甘心,常常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过一把占卜瘾。时而说我今天走路姿势不对劲,应该占卜,时而又说我今天右脚๐先跨进教室,应该占卜,闹得我成天精神紧张,连走路应该先迈哪一只脚都得考虑好久。
苗苗走过来,把牌塞到我的手里,很认真地说:“好闻雯,听话。”
我和叶宇南离飞溅的水花越来越近,我渐渐发现了叶宇南的阴谋——他想把我拉到这里来跳海!天啊,叶宇南太残忍了吧!自己跳海ร觉得不够过瘾,非把我拉来陪葬。不,不能说他残忍,只能说我自己倒霉,谁让我那么เ八卦,站在叶宇南的练琴房外听他和骆轩豪吵架呢?
浪花拍击在广场基石上的声音显得凶猛、沉重。叶宇南望着浪花,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忽然,他放开了我的手,独自向广场的边沿走去。
难道他良心发现,不想把我当殉葬品了?呃,他不会真的想跳海ร吧?我赶忙跑到他的身边,几点水花溅落在了我的脸上,冰冰凉凉。我望着叶宇南,说:“喂,不要再向前走了,危险。”
叶宇南不止把我的话过滤了,甚至把我整个人都给过滤得干干净净。他看也不看我,径自向前走去。
望着飞溅的浪花,我的脑แ袋里昏昏沉沉,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叶宇南的指尖有厚厚的茧,手指像水一样冷。我用力地握着他的手,想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将他温暖。
叶宇南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眼里写满了迷茫。
“不要再走了,危险。”我轻声说。
我的话语瞬间被海ร浪的声音淹没,可是叶宇南却依然听到了。他停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接住溅落的水珠。他说:“十年前,我也和现在一样。站在这里,望着海ร浪,很想被冰凉的海水浸湿,忘记所有…”
叶宇南说得太唯美了。实际上,说直白一点,也就是跳海找死啦。
“当我走到这里的时候,和今天一样,一只手拉住了我,叫我不要再走了,危险。”叶宇南的脸上,写满了凄凉。
我想,他一定在回忆十年前的一切。黑白的画面中,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在水花中ณ,脸上挂着水滴,不知道是泪还是海水。他望着海面,一步步走近。然而,一只手忽然拉住了他,将他带回。
那只手,应该是属于苏颖的吧。
想到เ苏颖,我的手微微一颤。
“可是,我没有想到十年前拉住我,将我带回的人,今天却不能够理解我。”叶宇南忧伤地说“究竟是我变了,还是骆轩豪变了?”
我睁大了双眼,却没有再思索到底是谁变了。我想的是,拉住叶宇南的人不是苏颖,而是骆轩豪?!呃,刚才我想歪了,我悔过。
“不要再想了,回去吧。”我摇晃着叶宇南的手说。
叶宇南还没答应,我已经开始奋力拽着他向广场中心走了。在广场的边沿,望着那汹涌而来的浪花,我头晕。
拉着叶宇南走回海神图腾下,望着高高的图腾,我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焚香占卜那天。那一天,我觉得自己้与叶宇南的距离是那ว么近。
叶宇南说:“闻雯,我不想参加钢๐琴比赛了。”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盯着叶宇南,好久才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啊,怎么能够随便放弃呢?”
“机遇,成为钢琴演奏家的机遇吗?”叶宇南苦笑着问。
我点了点头。
“可是,我根本不想成为钢琴演奏家啊。那只是爸爸妈妈的心愿,我已经被他们遥远的心愿束缚了很久ื。”叶宇南望着海神图腾顶ะ上的天空说。
“他们知道你的想法了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