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听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ๆ突然空了一块。这个月她去的信晚了一些,久久等不到回信,她以为他在忙,没想到是去了南方แ,南方素来闲适养人,或许他厌倦了朝政想去躲个清静吧。只是两人一南一北,好像离得更远了。
对于谢柔的家世,魏氏多少有点好奇,只不过谢柔口风紧,半点不曾透露,她也就没有多问,但唯一肯定的是,这个女子应当尚在闺阁,没有夫家。
萧承启听得瞳孔缩紧,握着御案边的手指骨节发白。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侯爷:放心,两位的事儿交给我,保准把事儿办成了!
她跪坐在床榻边,看着他的眼睛道:“原来陛下怕苦。”
她摇头:“这是嫔妾的本分,而且事关陛下,怎能不来?”
这个女子太会说话,明明是他能力不够,她反而先替他开脱了,谭清远闻言脸上发红,惭愧地道:“小姐心如明镜,下官确实是想帮忙的,奈何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可用,而且吴城长久安定,突然碰到这种事,官员毫无经验,官差ๆ质量也不高,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很是棘手。”
谭清远一怔之下,不再推脱:“那就劳烦两位壮士了。”
她望着破落的檐角,几乎ๆ要把嘴唇咬出血来,疼痛从一点蔓延至全身,逐渐锥心蚀骨。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皇上抵不住前朝的压力,又似厌弃了皇后,一纸诏书将她贬入冷宫。她得到เ消息的那日,心里的快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最大的绊脚石没了,后宫自然就要由厉害的、受宠的人当家做主ว,广芸无用,其它的嫔妃也没有脑แ子,她们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只需搞定皇上,未来六宫就是她的天下。
结果事情越闹越大,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站在楼上的众人神情变幻,一脸不可思议。
临出门,几人依然如堕梦中ณ,有好事的人抻着脖子往后瞧了一眼,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看错没有,却见萧承启神情放软,与不久前判若两人。
萧承启皱着眉“嗯”了一声。
萧承启就站在路边,头发和衣衫上都铺满了雪花,卓海ร不知他站了多久,只是远远望去,形单影支,周身气息比以往更清冷些。
作者有话要说:谢依依:不说就算了
时间越久,越是小心翼翼,她也越发像一个ฐ可有可无的盟友。
连云姑都觉得奇怪,她们都已经准备离开了,皇上竟还不曾露面,未免显得太过冷漠了些。
“对不住,嫔妾愚钝,欠缺的太多,还请娘娘责罚。”虽然通过了考校,广芸仍然满脸通红,攥着手帕告罪。她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不及谢柔万分之ใ一,辜负了她的信任。
广芸问道:“娘娘指的是什么?”
算完每宫的支出,两ä人又算起衙门的收支,有专门的款项拨给正清宫,里面罗列了很多项ำ内容,和其它宫里的不一样,广芸多问了一句。
“娘娘真细心。”连吃食用度都记得,这是得有多在乎一个人才做得到啊。
萧承启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知道她下一句会说什么เ,从谢煊那封信递进皇城,两人每一次见面,她皆会提及此事。
谢柔应了声。
“你们眼前这两个奴才,以下犯上,将手伸进了坤元宫的私库,说轻了叫品德有亏,说重了便是无视宫规。本宫本不愿大动干戈,但想着诸位妹妹宫里保不齐也有蛀虫隐藏在暗处,不如趁着今日说清楚了,该办就办,该管就管,也好过日后出了差ๆ错亡羊补牢。”
众人起身坐回原处,皆如坐针毡,只一心盼着刑罚赶快结束,两个ฐ奴才被打了六十板子,已๐经疼晕过去了,有胆小的妃嫔第一回亲眼目睹受刑é,掩着嘴直作呕,眼睛忍不住悄悄望向皇后,却见清雅无比的女子没有半分不适,在一地血色里自带强大的柔光。
主仆两个说话是一样的委婉,可但凡脑แ子清楚的人都听得出来,皇后这是不打算放过心荷,决定下狠手了。心荷呆了一下,眼泪随即落了下来,但她不敢哭出声,只哽咽着叩首。
谢柔根本没有看两人的神情,她看得是商婕妤的右手,自打商婕妤踏进门来,她一直把手收进袖子里藏着,直到拉住心荷的瞬间才伸出来,那只手包着白布,像是受了伤。
谢柔笑了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和皇上下棋没意思,以后等咱们走了,也是他下他的,我下我的,长路漫漫,总不能ม我左ุ手和右手玩,肯定是要拉上你的,现在你不得习惯一下么。”
云姑给两人沏了茶,一边拿起针线绣花样,一边和谢柔聊天。
皇后似乎没打算责难她,而且说的话出自真心……她的心头好像没那ว么沉重了。
广芸点了点头。
谢柔微点了下头,不过也没多说,只笑着道:“去吧,也多留意一下这些姑娘的性子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