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别的摊位上都呈现热火朝天之势的时候,李家的摊位格外冷清。
旁边被挤占了位置的卖兔子小哥严重不满意,嘲讽道:
她往日为人向来言语刻毒,骂自己孩子也是一口一个“砍头鬼”,此时骂一个眼生的小姑娘,毫无心理负担。
“不好意思,说起来我是谁,你可能得受点儿惊吓——我正是李扒皮他闺女,李多多。”
“回头就让你爹和大宝去镇上打听打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看是谁在背后作妖。”
“他一开始尝着很难吃,就没有多买,但是咱们家多多去镇上吃了回饭,教会了他们辣椒到底怎么吃以后,这辣椒就开始供不应求起来,他存的辣椒越来越少,价格一日比一日贵,但是想吃辣椒的人却越来越多,闹得如今这辣椒比金子都贵,一两银子一盘儿还没有!”
李二宝虽然年轻气盛,但他也知道忽然出现的这女人应该就是大嫂的娘家人,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攥紧的拳头,冷声说道。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院门外走进来一群男ç女老少,为首的矮胖老头直接就接上了话:
“爹,可能有些话,我说自己的妹妹,很不应该,但是我们一家人心里都清楚,多多和别人家的姑娘不一样。她没心思,太单纯,无论我们愿意出多少陪嫁,无论把她嫁给谁,她都不可能不受委屈,没有人能ม像我们一样对她掏心掏肺的。”
而娘家人离得远,是在是九堂姑死了几个月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无论再怎么เ闹腾后悔,人是再也回不来了。
“说不定大嫂也不乐意呢,不信你去问问大嫂,喜不喜欢你的口水沾在她的脸上。”
“我大嫂才不会嫌弃我,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这水壶怎么到เ了你手里?小赵啊,你,你……谁给你的?这皮子不禁用的,很容易坏的你知道吗?”
这一看出来,他就更不想离开李家了,新า买的那三间茅草屋继续在村西头摇摇欲坠,赵明怀又死皮赖脸地赖在了李家。
“快,快拔,能拔几棵是几棵!”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动手!”
据说呀,那李多多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站在李老五旁边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吓破了胆儿……
而受害者的家属们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前儿王花生据说吐血了,就是李多多说了一句她会气炸肺。
所以她就这么被人惦记上了?
说话间,那些舅妈姨娘们就已经把话扯开了说:
“娘担心你姥ณ姥啊。”
李多多帮菜瓜娘擦了泪,给她出主ว意。
侄儿是亲侄儿,可女儿更是亲生的女儿,他们做爹娘的都舍不得弹一指甲â盖儿,怎么能ม送去娘家受人欺负?
这事儿,抠搜爹可以骂人,也可以赶人,但结果很可能ม就是菜瓜娘从此没了娘家。
后厨,陈三看着纷纷冲进来,指定要吃青椒土豆丝的食客们,脑แ子嗡嗡地。
陈三当下也如同醍醐灌顶,二话不说掂起菜刀开始切辣椒丝儿,不多时大堂的桌子上就多了各种各样的辣椒炒菜,比如辣椒炒肉,辣椒炒青菜,等等等等。
李二宝跟爹娘拍胸ถ脯保证:
老两口商量了一晚上,觉得最近豆腐没少卖钱,也该给一家子人扯点儿布做几身夏日衣衫了。
李二宝放缓了语气,对李多多喊道。
见妹妹听话的回去了,李二宝的怒气这才全部迸发了出来:
李多多终于确定,自己的倒霉鬼人设是真的翻车了,再也不需要战战兢兢做人了。
这会儿李多多一出门,就碰上了在她家附近徘徊的李二丫。
李福禄又尴尬了。
而且……
但是李多多一点儿都不生气。
“大嫂辛苦,大嫂喝。”
她想了想,看向了坐在炕沿儿上一脸担忧的干瘦女人——哦,这是原主她娘,名叫张雪莲,是这家的地主ว婆,人长得干干瘦瘦一脸苦相,总是一副担惊受怕的菜瓜样儿。
菜瓜娘一口的西北方言,身手敏捷地扑过来捂住了李多多的嘴,压低了声音:
李多多这也才看见扑倒在牛车前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诅咒李家,反而被她教训的那个ฐ牛婶儿。
“李老爷,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求求你们让我小叔子回去做工吧,求求你们了!我们一家子,就指望这点儿工钱过活,您不让他做工,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了!”
牛婶儿早就没了那ว天诅咒李家之时的精神头儿,此时散乱ກ着头发,形容枯瘦憔悴,嘴角的疮看起来狰狞可怖,随着她的哭喊流出鲜血和脓液来。
李多多吓了一跳,心口猛抽,一下子扭过了头去不敢再看。
她上辈子不是没见过别人的这种惨状,可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乌鸦嘴会这么厉害,真能把人整这么惨。
看来,要么是这牛婶儿的心思的确恶毒,报应己身的威力才会这么大,要么เ,就是她的衰神人设真的又升级了!
李多多捂着心口定了定神,才慢慢地开口说道:
“好了,我原谅你了,只要你以后不再胡乱ກ开口诅咒别人,你的疮会慢慢好起来的。”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牛婶儿这些日子被这口疮折磨的不能吃不能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得了李多多这一句,连忙哭着道谢。
可这并不是她今日所求。
她并没有让开,而是抬起头继续哭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