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抬眼看他，他双眼湿润又大，看得特别可爱。徐以青心里一软，从兜里摸出怕低血糖塞的巧ู克力糖，蹲到地上放在手心。
“你刻的？”徐以青问。
“别笑了，快睡觉。我也进屋去了。”徐以青说，“晚安宝贝。”
“好好……那你自己当心点。”
“你哪里看的。”陶函拿出手机。
他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说愤怒也不对，说难过也不对，确切来说应该是有点可笑。
年纪越大脸皮越薄这点原来是真的……
“慢点吃。”徐以青说，“饿狠了又吸气，一会胃疼。”
这种感觉不是糟糕也不是难过，非要找个确切词，大概就是怅然若失吧。
“尹文，在不在？”陶函问。
夜里窗外是瓢泼大雨，打着玻璃的动静很大，室内温暖而静谧，两人相拥而眠。
倒是徐以青昨晚估计睡得还不错，一早ຉ上就不见人影。
过了会，陆续有艺人进他办公室，看见徐以青都会和他打招呼。徐以青索ิ性就站在白凡旁边，端着热咖啡，和进来的人打打招呼，商谈一些事情。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误会了徐以青的工ื作状态。
“嗯，有人拍？”徐以青马上斜ฒ眼看向后视镜。
徐以青马上脸上闪出异色，拍拍陶函捏着档的手：“快走，有人拍。”
“《旧事梦里》吧……”陶函说，“我应该会唱。”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隐藏在背景音中，却能带着陶函那ว跑了的调子又回到เ正轨上，陶函唱了会好像觉得也没这么难，他看着字幕紧张得生怕错词漏句，殊不知唱到副歌的时候一回眼，看见徐以青正笑盈盈看着他。
“嗯？”陈珏显然一愣，指指自己，“我？”
“在我这儿我就是规矩，不许哭。”陶函说，“憋着。”
“嗯。”陈珏应了一声。
陶函挥手和他再见，匆匆上了楼梯。进了候机大厅，找到了于梓连的时候，陶函看见于梓连的妈妈站在那边，陶函上去和她打了招呼，于梓连道：“妈妈，这是我说的陶老师呢。”
“这几天预ไ约一下，初六应该就上班了吧。”白凡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开始了。”
“别提谢行么เ，之后有的是时间谢，快哄老婆去吧。”白凡说，“新年快乐，徐天王。”
他拉着徐以青走到厨房，徐以青就闻到那香甜的玉米排骨汤味儿，刚想说尝一口，陶函就打开冰箱，向他展示满满当当的冰格：“珍惜这顿排骨汤，之后的日子，你就要和这些鸡胸肉蔬菜为伴了，你要下点面吗？最后感受一下碳水的滋味？”
平平淡淡的新า年第一天，电视里在重播春节晚会，两个人吃了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后，收拾收拾餐桌。
徐以青抬头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脸：“我有病怎么เ办，我会死……我还死不了……”
“……”徐以青皱着眉头，额发和脖子上能看见亮晶晶一层汗，陶函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眨眼的频๗率相当快。
“别别别。”陶函和他爸妈都从沙发上站起来，陶函率先过来说：“阿姨ถ别走啊，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去……”
“阿姨我送你。”陶函看着苏虹，“我送你过去吧。”
“阿姨。”陶函过去喊人，帮她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脱了。
徐以青陪他们在客厅坐着聊天，还顺便带着参观参观他俩的家，陶函就在厨房把下好的饺子拿出来。他们都遵循除夕中ณ午随便吃点，年夜饭才是正经事。于是厨房的案板和料理台上都是晚上要用到的菜。
“早ຉ……看见冰箱里有速冻的包子，就拿出来蒸了，还顺便熬了个粥。”
铺着灰底白色细纹桌布的餐桌上，样式简洁精美的盘子装着丰盛的早餐和水果，仿佛昭示ิ着无所事事的同居生活的开始。
“……”徐以青又慢悠悠转头，“我还想治治病……”
“之前陶函找我说过这事情。”徐以青说。
然后他看见了布景的床。
自己曾经也不是没遇见过没有剧本拍戏或是因为特殊原因需要加戏的，但这回还是头一次。他匆匆看了眼剧本，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你坐这个啊！”陶函看见马上要站起来，被徐以青又抬手摁了下去。
“我有……”陶函无奈道，“哥哥，自己吃行不行。”
对方浑身都散发着又帅又年轻的朝气，这种东西他可很多年都没有了。
楚令勾勾嘴：“你管真多。”
…
“他傻了。”于梓连嘿嘿笑了两声，把人搂怀里搓头发，“醒醒小傻子！！”
几个ฐ人在房间里吃了顿ู烧烤外卖，于梓连和陶函还说笑了一会，陈珏全程怂得连话都不敢说，除了吃饭就是喝水，弄得徐以青都有点不好意思，坐到他那边主动找他说话：“你叫陈珏是吧，之前那次电话里是你么？”
“不不不用……”陈珏疯狂摇头，怂得往于梓连身后缩。于梓连搂住他肩膀把他掰过来，嘲笑他：“之前在宿舍不是又唱又跳又亲又抱你男神挺开心的么，怎么เ这会儿怂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