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为期十六个ฐ月的东京颓废流浪记之后,我在高雄找了个业务专员的工作,规规矩矩的过起上班族的生活。巧的是,甫加入从军报国行列的小伍,在短期受训后,从台中被分发到左ุ营数馒头;在他自称举ะ目无亲、只脑瓶朋友的凄凉情形下,我们越来越常见面,越走越近,最后在馒头倒数进入个ฐ位数字时,我们竟然莫名其妙的,也牵起了手。
“我觉得,”他总是在难得的短暂相聚时,长长的吁叹一口气。“我像是一条狗,被呼来唤去的狗,每天累็得无法思考的狗。”
也许是平时太遵守规定,乖宝宝当久了,所以当我又提出要休假一周的假单时,经理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我说小安哪,怎么最近老是请假,还一下子请这么多天啊?”他老人家皱着眉头看我。“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问题?还是你打算换工作了?”
我赶紧摇头。“不是不是。经理,我有个朋友生病开刀,需要人照顾,所以…”
“这样啊,是男朋友吧?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就是这样,男朋友比天大,工作都不重要了。唉,我说啊,别老只是想着谈恋爱,饭碗要顾ุ紧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经理又要滔滔不绝训上一顿ู,我连忙打断:“不是啦,是我的国中ณ女同学,她得了胃癌,刚开完刀,还需要看护一阵子。”
“哦?”经理推了推老花眼镜,怀疑的看着我。“这样啊,那不批准就太没人性了哦?”说完,自以为ฦ很幽默的呵呵笑。
拿着假单走出经理室,经理刚刚那句“还是你打算换工作了?”在我脑子里绕了几圈。
如果想要和小伍继续走下去,当然是搬到台北才能常相左右,更何况阿真现在正需要人陪伴照ั顾…
推敲之下,我是该换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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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度踏进天母小洋房时,已经是阿真接受化疗的第二周。原本大波浪ฐ的长发剪到肩膀上,以往丰ถ厚的发量,此时明显的少了许多。
“哗,每次洗完头,都是这样大把大把的掉耶。”她夸张的比划着。
阿真原本就瘦,治疗的副作用让她白净的脸庞泛黑,最令人害怕的呕吐症状也丝毫不放过她,有时连喝杯水都可以吐上好一阵子。
“不如你上来工作吧。杰笙这里需要人接手我的工作,若是你能来,不但能帮我、帮杰笙,和小伍也会比较近一点。”
“和小伍比较近有什么用?我只要一想到他妈,就觉得没办法再走下去。”
“嗟!没用的家伙。”她还有力气呼我一掌。
嘴上虽是这么说,其实我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她的提议。这几天阿真的状况稳定时,便会请楼下的员工把一些档案搬到楼ä上,由她指导我怎么处理安排;偶尔杰笙也会关心,和我分析讨论某些正在进行中的业务案。
看来是真的该换工作了。
今天是周末夜晚,但是我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阿真整&ุ#x5929;๙都在和呕吐奋战,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刚刚又吐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杰笙因为ฦ赶着去上小夜班,只得把照顾他心爱女人的重要任务交给我。
斜ฒ躺在阿真床边的贵妃椅,翻着厚重的葯品名称和进口法规,不一会儿就让人昏昏欲睡,我忍不住要闭上眼睛,打个ฐ瞌睡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ใ间感觉有股熟悉的气息在身旁,正想睁开眼睛看个清楚,就听见阿真的叹息声。
“你看看她,真是傻。”
“是啊,是个傻瓜。”原来是小伍来了。
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刻意放低了声音。“傻得令人生气,也令人心疼。”
“她总是这样,只会为ฦ别人想,担心别人开不开心,却忘了也得让自己开心。”
“嗯,就是这样才令人生气。”小伍停顿ู几秒钟,又问:“阿真,你会祝福我们吧?”
这还用问吗?生死至交的姐妹淘耶,阿真当然是全力支持啊。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却感觉气氛忽然怪异了起来。安静了好一会儿,阿真才开口:“因为是她,我才能下定决心放手。否则我宋孟真想要的,必定到手。”
又是一阵沉默,小伍才说:“要在对的时间里,才能ม深刻的爱一个ฐ人。很抱歉的是,我们…不是在对的时间里。”
“这些都过去了。小伍,我很后侮当时打那通电话给你,明知道你爱的是她,还去跟你说那ว些乱七八糟的事。唉,酒不能乱喝,一醉就胡言乱语。”
“就像你说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也不要再提那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子,然后好好的和杰笙在一起。杰笙他…真的很爱你,希望你能ม好好珍惜。”
“嗯。”阿真只是简短的回答,然后一切又归于静默。
这些对话太诡异了!
一堆问号就像是滚沸开水上的泡泡,不断ษ地不断ษ地往上冒窜。
小伍和阿真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闭着眼睛,感觉心脏不太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