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多年没进宫了，路总还是认得的。青青姑娘是担心能否找到赵二吧？王妃不是说过，她入宫住了这些时日，仔细调查了锦衣卫的出入和行动，只觉得长春宫最为可疑吗？何况今日有了皇后娘娘提供的消息，长春宫内有地下秘室已经确证无疑，又有可以调动锦衣卫的后玺，依我看，只怕一去了就能找到赵二吧？”朱福低着头疾走，嘴上却好言宽慰着青青。
“谁呀？这么เ晚了有什么事吗？”听见叩门，有宫女出声问道。
“是啊，”朱福附和：“这么大的院子，仆役却没有几个，真是很难忙得过来呢。不过昨儿王爷已经回府，马上就会派人去通知那些旧日的仆从，怕是一两天就都能ม回来了吧？”
“是啊，连宫里来的太医都说伤势沉重，嘱咐王爷务必仔细用药，静心休养。可王爷他偏不喜旁人照ั看，说是休息几天就会好了。”朱福说到这里，犹豫下，又道：“青青姑娘，来的时候没见柳王妃吧？王爷打回来倒是问了她好几次了，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又要说什么兄妹之情是吧？”凤舞娇嗔着：“瞻墡哥哥，你知道军中流言都怎么เ说你吗？少年封王，意气风，却始终不近女色，年过廿五，才由皇上赐了个王妃成亲。要说是怕家事负累吧，怎地就连上次交趾献来的美女你都不肯要？”
“是呢。”凤舞终于放下心中疑虑：“我说嘛，都是小人造谣，无事生非！枉我昨日哭了一夜，还誓就算是真的，我也一定要把你变回来。”
“小姐，”青青忽然转头看我，目光专注而灼热：“你最有办法的，真的查不出那ว夜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
“高府的环境我是极熟悉的，小姐原说让我们先躲到เ高凤舞的绣阁里去，我就想到了高凤舞的房间上方还有一层夹层，本是放杂物的，却恰好可以躲人，便带了赵二前往。谁知一去，看见高凤舞的屋子门虚锁着，里面东西被翻了个乱七八糟，似乎也没人管的样子，连夹层里都乱成一片。赵二见了这样情况，不肯让我进去，就拉我在屋外寻了合适的地方แ躲了，虽冷些，也看不见屋内的情况，却还听得清里面说话的声音。后来证明赵二是对的，那ว里面他们又全翻了个ฐ遍，夹层更是快被拆开了看。”青青说着，又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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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夜里，娘安顿ู了姐姐和我睡下，却一个人悄悄离去。半个时辰之后，异常的喧嚣将我惊醒，才知道娘把自称官场应酬的爹爹堵在了青楼名妓的被窝里。而从此，柳家少了一位女主人，江湖上，“霍女侠”却声名又起。
“怎么会？”我怜惜地拭去他眼角的莹莹，半叹息着说道：“我这一辈子就赖上你了，休想把我赶走，无论你用怎样的借口。”
一只冰凉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温柔而舒适，仿佛一脉清泉汩汩流过。是瞻墡终于来看我了吗？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微微侧脸偎过去。
“说得也是，芙蓉姑娘大驾，哪里那么容易请到的？就算只为ฦ了今儿个我们四个ฐ人能坐到这里来，也该满饮了这一杯才是。孙某别不多说，先干为敬。”
“比如买个东西，招待个客人啦什么的，家里现在还有她的客人住着呢。”孙文廷似乎ๆ忽然醒悟，不肯再多说，只拉着芙蓉灌酒。我见不好再问，便也作罢。
果然，拆开裹住鸽脚的铁环，里面只有一张折成窄条的便笺，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已至开封，勿念。另：凤舞已随军。”
我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是永乐่十九年汉王因罪改迁乐安时的奏折，瞻墡力陈汉王种种不轨，对目前朝廷对藩王拥兵及权限的处理提出了疑问，但亦称终是嫡亲骨肉，对汉王的处罚太过，反易激之而生变。此折虽是我临ภ摹而得，但瞻墡字体我习之多年，亦颇็得斯人风骨，加之文中慷慨激昂，有理有据，于今观来仍依稀可见当年做为唯一封王皇孙的他，如何叱诧风云，意气风，好一番儒将风采。
“老爷和大小姐都起来了吧？”
“怎么不早说？”我两三口吃掉剩ທ下的食物，站起来向外就走。身后传来采雅的埋怨：“就知道小姐着急，饭都不肯好好吃完。”我已走到门口，听见这话，回过身来，做出一副“那ว你还敢这时才说”的表情，成功地吓得她吐了吐舌头。
含烟仍是微笑：“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尽量不用紫ใ桓香了吧？一来呢，作为‘弱女子’的防身利ำ器，当然越少用越好；二来呢，紫桓香威力太大，伤害亦不分敌我，明知还有强敌环伺在侧，若是伤着了你和青青，哪里还有人能救我？三来呢，我知道你自有办法救我，就算不能，6凌风和青青亦不会坐视的。“
“怎么？”含烟止住笑，正色问道：“她，不在京城了吗？”
“不是你指使他说的吗？”青青疑惑地眨着眼睛：“我还以为ฦ你使出了你狐狸精的本事，迷得他神魂颠倒了呢，――这些日子我一步不离地跟着高凤舞，虽说朱瞻墡和她书信却是不断，可也没见着他们私会什么เ的。是高凤舞自己说她的‘瞻墡哥哥’让我随身侍侯她的，这高凤舞别ี人的话不听，她‘瞻墡哥哥’的话倒是听的。”
半晌，三人方止了笑，采雅拾起落在地上的梳子替含烟重新梳理笑闹中散掉的头，青青则爬回她的塌上，却规规矩矩地坐下，踢着双脚一本正经地说道：“说真的还真不明白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痴情皇帝不要，偏要嫁个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