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现在这般。
而恰恰是最得圣心的沈明珺像是被赵荀遗忘了般。
这是她第一次来御书房,今日本先去了养心殿,得知赵荀在御书房,又急切辗转到此。这里对比养心殿大得多,淡淡的龙涎香沁人心脾,还带着一股书香气。
沈明珺低眉顺眼,轻声回:“嫔妾心急,望皇上恕罪。”
这两句话的威力太大,沈淮心里“咯噔”一下,禁不住有些后怕,咽了咽口水道:“谢母亲指点,儿子受益匪浅。”
沈淮不禁打了个冷颤,对于后宫的弯弯套套,他确实一点都不懂,沈老夫人这么一点,他顷刻就明白了,忙应下,“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雪盏:“小主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了,应放放,放放就好了。”
沈明珺掀开被褥,说:“替我更衣吧。”
须臾间,雪盏和宝笙徐徐跑进来,见沈明珺脸色严谨,气色略差,雪盏轻声询问道:“小主,怎么了?身体可有不适?”
雪盏恭敬的接过木牌,应下。
宝笙抬了抬下巴,看着一脸冷冰冰的裴佑,本是底气不足,却佯装得趾高气扬:“木头脸,别以为你是裴大将军的儿子,皇后娘娘的弟弟,我就会怕你,你上次把我误伤了,我还花了银子又养了好几天,你不把银子补给我就算了,连个道歉也没有……”
不遇上还好,可遇上了那股气就消不下去。一旁的雪盏无奈,对着裴佑歉意的笑笑,扯了扯了好几下宝笙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
一连几日,沈明珺听话的,守时的都去了养心殿抄写佛经,在后宫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后妃们无一不是对沈明珺产生了更大的敌意。
过了会儿,虞心妍再次幽怨的看了眼内室的方แ向,踌躇片刻,眼里闪烁着泪花,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缓缓出了秋水阁。
沈明珺又道:“再次劳烦李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起。”赵荀言简意赅,音色低沉略沙哑,话语里含着浓浓的倦怠,随后又问:“何事?”
“珺姐姐……”
虞心妍一再确认后,终于走了。
太医接过,凑到鼻子闻了又闻,转身说:“皇上,小主这手串含着极重成分的麝香,女子携带久了,还会导致不孕。”
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
沈明珺在秋水阁平静的渡过了四五天,除了裴舒雅和虞心妍,无人敢来探望,她也理解且并不需要,毕竟她是被太后的责罚的,其他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装ณ作不知道。
闻言,沈明珺住了笔,眉心轻蹙,抬眸细细呢喃了一下,“赏荷花?”赏什么荷花?哪有赏荷花这么简单的事情。
两人没得首肯,不知如何,而慈宁宫的人又虎视眈眈,只得一同跪下。望太后能早早消气,让小主起来滟。
闻言,赵荀顿时清醒了,诧异,挑了挑眉,急切询问:“何事?”
赵荀额首。
宫人都看着,不一会儿,应当全后宫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倏地靠在椅背上,眉星剑目,唇角微勾,挑了挑眉,眼里含着一丝玩味和不羁,直直的看着沈明珺,丝毫不加掩饰。
沈明珺心提到了嗓子眼,唇瓣微抿,眼珠子左一下右一下的转着,被迫的看着赵荀的脸,眉眼干净,却带着侵略๓之ใ势,黑眸沉沉,深不见底,五官极有精致,却线条凌厉,她眼睫轻颤了两下,没由á来结巴了,“是是、是嫔妾做的,亲手做的。”结巴๒得连规矩都忘了。
两刻钟后。
主仆三人直奔御膳房,没想到冤家路窄,遇上了近来最受宠的书容华。容华为正六品,德仪为从五品,书烟身着七彩流仙襦裙,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此刻柔柔笑着,福了福身子,“见过德仪姐姐。”
闻言,太后收了收嘴角的笑,温声说:“哀家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早日为皇帝诞下龙子,就是这宫里的大功臣了。”
她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敢抬眸打量。双手拢在衣袖里,从未想过赵荀会在这个关节点过来,还正好是她在说不切实际的话时……
……
一连半月,赵荀都流连于后宫,接连宣了同一批秀女入宫的林锦熙林贵人,被晋封为从六品的婉仪;书烟书婉媛,被晋封为ฦ正六品的容华;文卿文容华,无晋封有赏赐;沈明萧沈常在,被晋封为从七品的顺ิ仪;吴诗雨吴顺仪,被晋封为正七品的贵人。
“娘娘正经得让嫔妾不知所措,是该马上走呢?还是继续努力一把?”
当然,众妃嫔也不敢把歪主意打到她头上。
变相在说,皇帝打了她的脸。不过,也是事实。
秦婉清羞得脸色酡红,眉眼弯弯,嗔道:“姑母才不老,姑母会长命百岁,不,会千岁千岁千千岁呢。清儿会努力的,早日诞下龙子。”
沈明珺再次被一顶软轿送回了秋水阁。
宝笙问:“小主ว,要沐浴吗?”
得了赏,还是重赏,桂嬷嬷自然欢喜,又语重心长地道:“小主,念你是第一次,老奴送你个好东西,这个ฐ啊,是惠妃和舒婕妤常用的,皇上啊,欢喜得紧。”
铜镜里的自己,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双眸子如秋水般,巧笑盼兮,唇上一抹朱红,轻轻一抿,更添芳华,身着云烟纱罗裙,盈盈腰肢不及一握,简单却又不失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