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依然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阿默斯ั轻快地笑了，“你恨她，因为她证明了你所坚信的正义有多无力。而你的杀意也源于私愤，与大义无关。什么别无选择，什么高尚的制ๆ裁，都是你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将神官逼到极处，阿默斯恶趣味地粲然而笑，一摊手：“来，将你内心的恶魔和我一起消灭吧，塞维尔。埃莉诺会死，她的辛苦和隐忍都白搭，但没办法，一切都要为神官大人的大义แ让路。这世间的不公、伤害与报复不会有丝毫改变，但管它呢，反正那都是死后的事了。”
他端详她，竭力想从她镇定的面具下寻觅到一丝惊慌的痕迹。
埃莉诺便追问：“那真的是你的孩子？”
埃莉诺指了指走廊尽头，主人居住的套间在拐角后：“首先是他。”
她摇摇头，笑得凄惨起来：“我们的关系没必要隐瞒，也藏不住。”
“请您恕罪，”科尼塔司笑嘻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脸无知地问将军，“您学识可比在下渊博多了，我忽然记不清了，除了伊莲娜外是否有女皇登上过黄金王座？”
“当然，您今日也劳累了。”塞坎达斯自然没有异议，做出宾主尽欢的样子起身，“我来为您引路，其余各位请自便，务必不要拘束自己！”
安东尼斯眯起眼，思索片刻，手一挥：“塞坎达斯对我削去他的三个兵团耿耿于怀。”
安东尼斯的指腹擦过埃莉诺的唇瓣，他手上的细密血珠晕染开，成了她唇上艳丽的一抹红。他转而将沾血的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同样涂ิ抹，交换一个充满血腥气的吻。他笑起来，殷红的嘴唇间露出一线白，双眼紧ู盯住她不放：
埃莉诺回头，才记起母亲在宅邸静养，父亲嘱咐她如果有事到西角门找人接应。
无星无月，发光的只有废墟里的暗火。安东尼斯ั俯视她，埃莉诺竟然生平第一次对这位表哥产生了敬畏的情绪。而在这敬畏里，又掺杂着一丝她都不明白的厌倦。
神官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他踉跄扶着石柱迈出一步，撞见她的眼神一怔，懵懵地呢喃：“您怎么在这里？请您原谅，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我必须走了……”
“对，所以即便这里是神官的领域，我也能控制他。”阿默斯焦躁地咋舌，“但我没耐心一直和他耗下去，真的不能一口吃了他？”
她越挣扎，他便抱得越紧。
“错误？”她木然重复。
塞维尔无措地抿紧了唇，想要拉开距离，但眼神却像是被埃莉诺的双眸锁住了。
塞维尔似乎没能理解她在说什么，呼吸急促，抬手想蒙住眼睛。
母亲向来是她不容许人置喙的禁忌。
乔治漠然注视他须臾，褪下一只手套，将其往地上一掷：“威海姆的格里高利大人，您侮辱了我所侍奉的主君，以此为见证，我向您提出决斗。”
乔治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可我并不想和她们跳舞。”他顿了顿，以只有彼此听得清的声量低语，“我只想和你跳舞。”
而骑士没离开多久，塞维尔果然就来到埃莉诺面前。
嬷嬷哑声道：“我们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看上去也不像是中ณ毒……”
这么申辩着，嬷嬷啵地一声拔下瓶塞，浓郁的气味慢慢散逸而出。门边的仆妇也不由掩鼻。嬷嬷吸了吸鼻子，忽然就僵住了：“这味道比之前浓……我这几天有些受寒，没注意到……”
乔治一怔：“怎么可能ม？您是夫人的继承人，我当然会保护您。这话是谁告诉您的？”
乔治轻轻叹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您对此心存疑ທ惑，可以直接问埃莉诺女士。”
“那么至少我们还有现在。”
对方แ的声音同样暗哑：“即便那是你的命令，我也不会离开你。”
以同字母打头的名字何其多，她想大约他不可能找到她。但她到底还是留下了一条线索，也许在她不愿直面的内心深处，她也希望终有一日，他能ม借此找到เ她。
直到六年后，直到他在她的婚礼上骑黑马而来。
“埃莉诺？”查理愣了愣，失笑，“你又在门外偷听了？”
“你难道想嫁给文森特？”
但假如乔治就这么死去……
埃莉诺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即便窗户被木条隔断，从房中只需要一眼便能看清她的身形，不至于无法分辨性别。
“不，我不是这个ฐ意思。”埃莉诺喃喃，整个人依旧木木的。
埃莉诺好歹没将礼数忘光：“陛下，我怎么เ敢先行。”
“能否请您保证，只要我喝下这杯酒，之后您绝不会伤害埃莉诺女士的安全？”
“不，”埃莉诺的嗓音和身体都在打颤，“陛下，我愿意用别的方แ式向您表达诚意！”
埃莉诺努力不去想象自己的灵魂现在是什么模样：“我累了。”
孤身无眠的夜分外冷，埃莉诺将被卷到下巴，在床头蜷缩起来。
乔治打断她：“不，请您不要因此让我离开您。”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求您了。”
“我早有觉悟。”
语声戛然而止。埃莉诺微微踮起脚๐，以吻封缄：“算了，我忽然不想听了。”
埃莉诺不答话。她毫无来由地感到愤怒而挫败，全身的刺๐都竖了起来，只想将任何贸然靠近的人扎伤。
她拢住被风吹乱的颊边红发，扬声道：“玫瑰白，鲜血红，不凋谢的无香玫瑰，其名科穆宁，与皇族同名，只长在艾斯纳的空中花园。最初的三起事件，都是我那亲爱的表兄给我的贺礼ึ。也许他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