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尧公子,不过是许多人在背后撑起来的一个假象。
柳以沫皱着眉穿过院子,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回廊的影下倚着一个ฐ人影。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熟悉的语调,抬头望去,正好见到毕言飞欣喜的对着自己挥手,“柳姐姐,你终于来了。”
“柳姐姐,你怎么เ了?谁欺负你了?”略带惊慌的声音,毕言飞笨拙的抬手用衣袖为她擦拭满脸的泪水。刚才见到柳以沫之后的欣喜全然被不知所措代替,他不明白她为何在见到เ自己的时候突然落泪。
终于,飘飘仿佛是发泄够了,又或许是疑ທ惑身下这个女人的反应没有他想的那般有趣,于是就有些兴致索然的松开她的唇。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温柔,或许是因为ฦ生气到了极致。就好像一个平日里温柔的人,生气时会大吼大叫,而她平日里经常大吼大叫,却并不表示她有多么生气。
于是,公堂就变成了训练场所,一声高过一声的“威武”中ณ,两ä个揪扯着来公堂告状的人就这样被冷落了许久,不安的看着公堂上终于面露满意之色的知县大人。
“是小人……”张老三拜了一下,就开始叽里咕噜诉说起来。
柳以沫心思百转间,毕言飞也一声没吭,只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就近看着柳以沫的脸。
那ว死人妖虽然成天一脸欠扁的模样,但她至少还能表面平静的与他周旋下去。但是毕言飞现在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好像自己在做欺负小孩子这等令人不齿的事。
脑海里突然闪过飘飘那张盼顾风liu的脸来,柳以沫愤愤的抓起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打开了使劲往脸上抹。
柳以沫一下子没回过神来,愣了好久,终于在看清楚那只罪魁祸首的时候,忍不住一声暴喝,“死猫,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话音未落,人已经当机立断的冲了出去。
“你是谁?”柳以沫挣扎着抬头,半路却被沉痛的脑แ袋带着差点栽了个跟斗。
继续抬头,掠过他略尖的下巴,挺直的鼻子,细长的眉眼,和眉眼她分外熟悉的流转着的波光。
“来来,不说这些扫兴,吃菜吃菜,喝酒喝酒……”众人打个哈哈,示ิ意他们身旁的女人也帮着搭开话题,顺便活跃气氛。
“怎么能冷落了柳大人呢,娇娇月月,你们俩个快过去服侍柳大人。”一个ฐ小胡子的王姓老头嘿嘿的笑,“柳大人大可不必拘束,咱们保证今晚的事绝不外传!”
“恩,不错。”飘飘赞了他一句,然后款款起身,重新走回楼上。
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小女孩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神色,好似她就是他的全部ຖ。
柳以沫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自己倒霉碰见了一个白痴,没好气的绕开光源,就要离开。
小童想了想刚才少女的模样,老实的回答,“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见过我肯定不会忘。”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来洛水县这么些日子,没见燕深弦在这里有认识的人,也没见他提起过要回家,不知不觉间柳以沫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燕深弦的家乡是洛水县里一个ฐ比较偏僻的小村庄,名叫燕谷村。那里群山环绕,满山树木郁郁葱葱,景色极美。
“呜呜,小姐,我真的丑到连爹娘都不要的地步吗……”娇花突然眼泪汪汪,凶悍的模样消退之后,看起来也隐约可以和楚楚可怜沾边,其实这张脸如果看惯的话,也不算太丑,虽然柳以沫用了七年的时间才终于看惯。
“大黄别追了,鱼都被吃了一半了,你现在就算抢过来也没用了,让它吃了就吃了吧。”
“在河里呀。”毕言飞气定神闲的回答。
“恩,只要天气好我一般都会来。”毕言飞点点头,“可是每次都钓不到เ,所以我后来就懒得带上鱼筐了。”
柳以沫腾地站起来,绕过书案快速的闪到他跟前,一把抢过皱巴๒巴的纸团近拽在手里,然后尴尬的笑,“是啊,这不是清明节快到了嘛,我又不能亲自去娘的坟头看她,所以写信叮嘱我爹。”
“就是和银鱼帮有关的事!”这下他可不怕会打击到柳以沫了,所以没有七拐八绕,而是直奔主题。
“好,有空一定去,请问三位姐姐芳名?我去的时候一定点你们。”柳以沫笑眯眯的说,却让那ว三个ฐ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难看起来,嫌恶似的加快脚步跑了。
柳以沫调整好情绪一个一个ฐ的问,竟然全都是为燕深弦而来的,有些口头上不说实话的,言行中也总能ม很明显的看出来。
毕言飞?恩,不是叫尧公子就好!柳以沫点点头,从钱袋里掏出一个ฐ碎银子放在桌上。
柳以沫翻了个白眼,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影。“嘭”的一声,这下撞得可不轻,柳以沫被反弹得一屁股跌在地上,感觉自己的鼻梁都要断ษ了。
“我说小姐!你也该主动一点了吧!”娇็花见势把嘴巴๒凑到柳以沫耳边大吼,惊得柳以沫猛地从躺椅上跳起来,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呃……还没有,他们的嘴巴๒严得很,一直不肯说。”一想到这个娇花突然就咬牙切齿起来,“我看得用刑!越大越好!抽死那只叫茉莉的癞蛤蟆,看他白长了一张嘴巴却不说正经话!”
“再重一点!”王知府差ๆ点就想拿手里那ว块破木头砸死她。
“……”
这一袭话可是用足了官威,话也说得够绝了。王知府心想,这下你得绝了借兵的念头了吧!真不是他不肯借兵,只是他实在是不敢,这洛水县别看只是个县,里面名堂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