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安慰他道:“别多想,这地儿也算不错,再不济,哥几个一块儿上路也挺好。”
大约是第四天,按照推算,外面的时间大约是在上午八点多,我和胖子挤在一块儿,迷迷糊糊的胖子喊饿,我嘀咕了一句:“饿你就起来去喝两口,灌饱了就好了。”
他身上有个小布包,布包里头是一排银针,道士自古就懂中医,查文斌也师从马肃风学了不少。他把银针放在火上烤,红了之后弄弯做成了个鱼钩,又从衣服上拆下了线,再把剩下的那个饼掰了一点下来挂在钩子上往那水里一丢。
但仅仅是这样也足够了,因为ฦ那东西已经被引出了水面,一条巴掌大小的鱼,查文斌看的真真切切。
混乱中ณ,我抬头发现自己้这时正在往下沉,水面上有一个白点离我越来越远……
大概ฐ离那个ฐ人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另外一个ฐ人也在仅仅半分钟后跟了出来,这俩人哪还会是有别人,不正是胖子和查文斌嘛ใ!
岸上的芦苇有一人多高,几个人擦着芦苇草跟做贼似得往前摸着,等我们摸到的时候发现这矿口还有一间小屋子,透过窗户眼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三个人影,屋外还有一条狗。
“你看我的!”然后胖子就朝着那ว小屋门口用力的丢了一块石头。
送走了那位爷,查文斌这才想起那把伞还在我那,翻开床底一瞧,还好没被我妈发现,要不然准是一把火给烧了。不过思来想去,这几个人到底是有什么เ关系呢?
“这是暂时寄放的,不是长久之计,你这表舅姥ณ爷算是个ฐ苦命人,他的坟我估摸着被人做过手脚๐,不然不至于有家不回在外头飘着。”
胖子那人喝多就话多,这不开始扯淡了:“查爷,这半夜里进去是不是会吵着人家?”
“背出去。”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我几乎都要笑断了腰,不用说,这么美好的差ๆ事自然是给胖爷了,谁叫他力气大呢!
命格上,状元又叫做文曲星下凡,但凡看有名的文武之乡,其底蕴都是历经数代才能完成的,这文曲星下凡爱扎堆。所以说:人杰地灵,地灵才会人杰。
据说在那个地儿发现了个煤ศ矿,要知道整个华东地区的煤炭消耗量是巨大的,但是华东能产煤的地方少之又少。这一发现让人们陷入了疯狂,没日没夜的爆破,原本的龙转头早就不见了,那条龙的嘴巴也只剩下的半边,倒像是门牙被人打缺了两颗不停从它嘴里往外掏着黑色的矿石……
农村里那会儿都是土灶,柴火这玩意儿家家户户都有储藏,上好的干柴被我们一捆捆的从茅房里远出来,就着雪搭了个ฐ台子。那ว棺材就放在柴火堆上,查文斌又进屋找了些煤ศ油撒上,一根火柴划过,冲天的大火开始烧起,“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放佛是他最后再和这片土地告别。
我看了时间,十二点差一刻。
“甭扯淡了,这大雪的就是我亲娘死了我也不去上坟山,那孤老峰你又不是不知道啥地方แ?那家伙都是光石头垒的羊肠小道,那地儿就跟镜子似得一样光,这雪天,你来抬个几百斤的棺材上去试试?”
那人搓着手笑道:“行行行,都把话说这份上了咱再不去就有点驳人面子了。”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子香火独有的腥味儿,这味儿我闻不习惯,查文斌倒是感觉很亲切。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指指点点的道:“这不是马道士那个小徒弟么,哎哟,瞧,夏老六家那个ฐ混球来了,据说就是让他给咒死的,来了也不怕被人打死。”
入殓这活儿要搁在平时还真有人接,因为这活儿有油水,东家得额外给包个红包。但是今天不同,这大正月里的哪哪没个红包,谁愿意来跟死人讨钱?那个管事的寻了一圈也没人肯帮,这时查文斌凑上前去说道:“叔,我来吧?”
向来我对“帅”这个词是没有什么เ理解能ม力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ฐ男人真的十分贴合这个词。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眶,削尖的下巴上有一茬胡渣,薄薄的嘴唇宽度恰到好处,略显苍白的皮肤反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不知道。”我很诚实的回答,其实我想说:我有的选择嘛?
我那大表舅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嚣张,因为他知道这就意味着我们家的颜面会被扫尽,也正是他要挟的手段,他嘴里吐着烟雾指着我爹说道:“夏老六,一万块钱,告诉你,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呯”得一阵黑烟,土铳的威แ力不大但是动静着实不小,这里头装的是一把铁砂,打兔子野鸡用的,我那大表舅跑出去也没十几米远,“哎哟”一声就趴到了地上,屁股上顿时一片血红。
也是,走之前我倒是听我妈说过,这舅姥爷是在粪坑里淹死的。
临走前,我瞧了一眼那挂在堂屋里的遗像,老头的脸上总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没想到这感觉还不光我一人有。出去的路上胖子嘴里就嘀咕了一句:“小忆,你那舅姥ณ爷的遗像真有点骇人,要这么เ个玩意挂在屋子里我晚上是不敢住的。”
为ฦ何要说这间屋子,那是因为ฦ钱爷告诉查文斌就在那儿。
这事怪的确是挺怪的,一把大火刚ธ点起,天就开始下大雨,一连下了大半个月,于是有人又说那边的鬼魂不让人动。又有人说在屯子里看到那对夫妻了,坐在屯子门口哭,说不让村民烧了他们屋子,总之这些事当时被传的很神。在那个年月,所谓“鬼魂”的力量还是足以镇住一群从未出过大山的农民的,那屋子就这么เ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