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西门晋被他一如既ຂ往的厚脸皮逗笑了，将刘海往后拨了拨，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暴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精致漂亮。
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若是从这里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只是看着命悬一线的崔定国，他的脑中忽然不受控制ๆ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现在自己松手，是不是就可以报仇了？
还有他扳过他肩膀，两人四目相对，他从他眼中看到的炙热。那ว时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被点着了一样。
坐下后没多久，天色已๐经完全暗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打开包。
他狠狠心，对着西门晋喊，你妈妈是被人故意撞死的，你要是嗝屁了，谁去帮你妈报仇？！
西门晋就是从那时，彻底变了。
东门越。
随便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明明离家不远，西门晋还是打了个的士回家。他一想到东门越在他家门口等他，就一阵烦躁慌张。
东门越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像是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光了，窒息一般的感觉。他鬼使神差的，慢慢伸出手，想去碰一下西门晋的嘴唇，然而，就在他指尖快要碰上的那一瞬，西门晋倏地睁开了眼，才睡醒的眼睛弥漫了一层雾气，大概是还没从梦里走出来，痛苦中夹着一丝迷茫，让东门越心脏又狠狠揪了一下。
就这样过了一节课，西门晋被东门越骚扰的浑身都不自在，连课也没听进多少，下课后，他这才找到机会纳闷地问：“你怎么啦？”
这样的话很唐突，就像当着别ี人的面把别ี人的缺陷拿出来说事一样，任谁听到都不会高兴，林倩也有些紧张和责备，拉了他一把：“阿越！”
光与影，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交织，而青涩的青春，挤在时光的缝隙里，慢慢生长。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心底念着方才匆匆瞥到的那个名字——
不知道这位同学是姓西还是姓西门，如果姓西门就太巧了，东门西门，指不定自家哪一辈的老祖宗和他老祖宗还是熟识呢！
店主狐疑地看着他。
东门越觉得脑แ中的氧气渐渐都被抽走，所有的思维都不受控制，争先恐后地挤出了他的脑袋。
……没带钱。
不，他怎么会没带钱？！
对方แ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怀疑ທ、轻蔑、不屑……是因为以为他没带钱吗？
现在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钱呢？为什么会没带钱？！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瞳孔一阵放大和收缩，面色白得不像话。店主ว吓了一大跳，正要出声喊他，身后突然伸来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手上放着一张十元的纸币。
“老板，这是我朋友的香烟钱，你收好。”
东门越瞪大眼睛，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谢谢。”
他说，一边茫然地打量着来人，过了好一会瞳孔才有了焦距，“你是……”他迟疑了一会，才想起来，“秦尤？”
“越哥你不能这样，明明昨天才见过面，怎么就装ณ着不认识我了？”秦尤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唇边有很明显的酒窝。
昨天才发生的记忆慢慢挤进一片空白的脑แ袋，东门越迟钝地点了点头，反应慢了半拍才问：“你又是来找陈宇的？”
“不是，昨天是有事来找宇哥，但今天人家可是特地来找你的。”秦尤眯了眯眼，笑容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但东门越却什么也没能察觉到เ，他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或是听见了却没听懂ฦ，眼神空洞地点了下头，然后低头去打开烟盒。
秦尤从刚刚起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从前东门越看到他可一直都是言辞厉色，但今天却一反常态，而且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对。
“越哥……”他掏出打火机，想替东门越点燃了烟，这一次东门越没有拒绝，木木地站在那ว，任由á他抬高手臂将打火机凑到唇边的香烟上。
劣质的烟草在火苗里翻腾燃烧，浓黑的烟雾慢腾腾地升起，很呛人，东门越吸了一口后才想起来似乎答应过谁不再抽烟，于是将香烟从唇边拿了下来，夹在手指中间，吸着空气中刺激的烟味，隐隐作痛的大脑神经这才觉得有一瞬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