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扭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刚是去给我买礼物了吗?”
张林灌了半壶果茶下去,抹了抹嘴,往沙发上坐着的几个ฐ男生中间一挤:“爽!”
“哎哎哎,”安赫打断了他们,“差不多得了,说得跟身临其境似的,过瘾呢,心里是不是特羡慕。”
安赫躺在床上,屋里所有的窗都关得很严实,但还是被外面的鞭炮声震得胸腔都一个劲儿共鸣,闻到เ的也都是火药味儿,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把鼻子都打堵了才算是没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冲动了,可以把自己介意的,不愿意接受的都放到一边,这种放弃好恶忍不住地想要接近一个人的感觉,让他不安。
“今儿家长会我爸来。”张林说完拿了他桌上一块巧ู克力扭头又带着风地跑出了办公室。
“那ว个,”程雨指了指楼下的停车位,“那个三轮车。”
安赫懒洋洋地在家里泡完一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换了套衣服,本来想打个电å话问问那ว辰出来了没,想到那辰说过讨厌接电话,他就没打,看了时间掐着十点半遛达到了小区门口。
那辰今天没有黑长直,穿着件黑色的机车皮衣,脚上是双军靴,脑袋上戴了顶ะ灰色的滑雪帽,安赫扫了好几眼才慢慢跨上了后座。
“我不懂那些高深玩意儿!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打就不老实!谁也别拦着我!”
“我儿子我想打就打!”
那ว辰把面端出来给他的时候,他都没客气,拿过来就开吃。
“怎么เ样?”那辰勾勾嘴角,“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昨儿晚上就随便撸一次还吃了宵夜呢,现在还能饿成这样。”
“吃你的,我记得你原来话挺少的现在怎么这么เ话痨,”安赫没抬头,“味道挺好,比门口小吃店的强。”
吃完面条,那辰也没多留,穿上外套就走,临走的时候又交待了一遍:“后天,别忘了,我过来接你去车场。”
“嗯,你走路过来,开我车过去就行,要不你还得送我出来。”安赫点点头。
那辰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那辰很敏感,安赫知道自己这句话会让他有想法,但他的确是不打算再跟那辰一块儿过夜了,这种事抽身越快越轻松,大家都不会太多纠结。
今天的排练还是在李凡家的地下车库,这车库租下来就没停过车,为的就是排练用,虽然他们排练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一边排还一边聊天扯蛋。
有时候那辰也会一个人过来,他的鼓放在这儿,他偶尔无聊了会过来一个人敲一会儿,当做发泄。
他到车库的时候,乐队几个人都已经到了,正蹲地上围成一圈聊天。
“下星期沸点三场啊,”李凡看到他进来,扔过来一支烟,“都记着点儿。”
“你记着就行,团长不就干这个的么。”严一笑着说。
“人齐了,”李凡站起来拍了拍手,“开工。”
自打上回唱完一枝花之后,李凡就爱上了各种广场舞曲,这回非得加上首《火火的姑娘》。
“什么嚯嚯的姑娘?”那辰站在鼓旁边,半天没听明白。
“火!火火的!姑娘!”李凡清了清嗓子,“给我一匹骏马,我越过高高山岗,换上我的红妆,我一路放声歌唱……”
几个人听一半全乐了,大卫刚点的烟笑得掉地上了,捡起来抽了一口又接着乐:“凡哥,我们会被赶下台的。”
“笑个屁啊,一点情趣都没有。”李凡一脸严肃地绷着。
“妈呀,”那辰没笑,靠着墙接着唱了下去,“天地间,一幅画,我在画的中央,我是草原上,火火的姑娘……是这个?”
“对头!就这个,唱不唱。”李凡一挥手。
“唱,”那辰一抛鼓锤,一串鼓点从他手下蹦了出来,“谱呢?”
“咱改名儿吧,”东子抱着贝斯ั,一脸伤感,“改名儿叫杀非,点,广场鸟。”
“给解释解释?”李凡很有兴趣地凑到他面前。
“杀马特非主流广场舞鸟人乐队。”东子一个一个字说了一遍。
“我操高端,还是缩写。”严一鼓了鼓掌。
“点是什么?”那ว辰问。
“点就是点,杀非和广场鸟中间的一个点!就跟老外名字中间加个点一样,显得洋气!”
那辰没说话,抬手啪啪一阵鼓掌。
“行了,回回排练之前都说一小时废话!”李凡拿过吉他扫了两下,“开工ื!广场鸟们!”
排练的时候这几个人都还是很认真的,一旦开始,就都能进入状态,中ณ间都没怎么休息,就练到เ了一点多,矿泉水瓶子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