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不过话说回来,凌鹿这个小朋友真不错。把贝贝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严母笑嘻嘻地道:“你明明‘嗯’了一声!我可听见了啊!”
“那次他是药吃多了脑子不清楚……”
“……你们是不是很少回家?”凌鹿问。
然而当凌鹿走出抢救室,迎面而来的除了严å父严母以外,竟然还有余程。
凌鹿不甘心,还想再动手。余程却冷漠地瞟了他一眼,狠狠地甩开他,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抢救室。
严柯神情自然地推开他,理了理衣服,随口道:“刚ธ才我们在说什么来着……”
两人回到车上,严柯正要系上安全带,忽然想起什么,懊恼道:“完了,我忘记还要开车,刚才吃药了……”
“不行。”张行端果断ษ拒绝,“他的病不能瞒,出事了谁来担责任?不光是余程,还有他……”
严柯却道:“好。”声音轻轻的,“那ว就告诉他吧……”
严å柯站在22楼的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高架桥,突然觉得光怪陆离。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脸,平静麻木,看着怪讨厌的。
好高啊。
凌鹿诧异地侧过脸,无意间看见门口的小黑板:情侣入内,叉出去!
不知被cs,he了几次,严柯两腿发软地被抱到床上。
“这是条老巷๕,政府去年才翻新า过,所以看起来有点像景区。”余程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轻声笑道,“咱们说话轻些,这里住的都是老人家,睡得早。”
店门口还放了一个小黑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米七五以上禁入。一米七五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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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困倦。
严å柯只好答应。
病毒感冒吃抗生素没用,只能ม用点退烧药对症治疗。余程帮他开了巴米尔和抗病毒颗粒,又把他送到计程车上,这才回去科室。
严柯回到公寓,突然开始打寒战。他知道体温又在上升,便赶紧钻到被窝里去。身体却怎么都暖和不起来,他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只觉手脚冰凉。
还是喝点热水吧。
他裹着被子起来,发现水壶里没有热水,只好等自来水烧开。整个公寓安静得只有水壶的呜呜声和他那因发烧而快速剧烈的心跳声。他突然感到เ有些落寞,心里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
他在餐桌边坐下,看到了小鹿留在桌上的书,便随手翻开。复习资料上的空白处被填得满满当当,不光有正儿八经的笔记,还有小鹿复习时的吐槽。
比方说有一题,问“酸x_i,ng汗味最常见于哪种情况”,a:风s-hi热患者。b:多汗者。c:腋臭患者。d:脚癣合并感染。小鹿在旁้批注:这是个有味道的题目qaq
还有一道题目是“泽泻具有的功效”,选项ำa本来应该是“泄热”,结果印刷错误,印成了“泄热热”,跟卖萌似的。小鹿在这个选项ำ旁边写道:好可爱><
严å柯看着那些颜文字,忍不住笑了。
你也好可爱。
此时水烧开了。严柯去倒了杯水,回到เ床上,已然忘记方才那片刻๑的落寞。
严柯一觉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他接起来一听,是小鹿。
“喂,严老师,你还没下班吗?”
严柯心里一惊,这才想起小鹿还在等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来了。”
“你怎么啦?”
“感冒了……你在哪儿?”严柯赶紧爬起来穿衣服,动作太急,他立刻头晕眼花,扑通一声摔回床上。
“我在停车场呢,你车没开回去呀?”
严柯缓过劲儿来:“没开……一会儿师叔会帮我开回来。对了,你在车边上等一会儿吧,我让师叔把你接回来。”
小鹿闷闷地“哦”了一声,又问:“你现在还好吗?家里有药吗,要不要我带点什么回来?”
“不用,我去联系师叔。”
严柯给余程打了电话,刚交代完小鹿的事,就接到了另一个电å话。
居然是父亲。
严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喂?”
“你发烧了?”
严å柯蓦地一惊:“嗯……”
“今天我休息,晚上我过来……”父亲话说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又改口道,“晚上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严柯本能地想说不用,但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父亲在关心他。他有些受宠若惊,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白的父爱,令他简直不知所措了。
“好……”严柯忐忑地问,“你过来吃晚饭吗?”
“行。”父亲停顿ู片刻,又问道,“你们平常吃什么?点外卖?”
“不是,我和小鹿自己做饭的。”
父亲竟然笑了:“你还学会做饭了?”
严柯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小鹿做,我手抖,不敢碰刀碰火……哦,手抖是吃药的副作用……那个,抗抑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