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日后你们并未成功，你付出的这一切……只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最后，她依然只是僵硬地直着背脊坐在那里，抓紧腿上的裙ำ摆，缓缓放开然后再慢慢握紧ู，什么都没有做。
孟羿珣伸出一根手指，勉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隔了片刻才轻声说：“……水。”
“是。”和侗紫述曾经见过的针锋相对完全不同，真实的李成悦在这位主ว子面前，似乎只有服从。
她这个ฐ一头雾水的样子，还真是远比平时可爱得多。
“唔……我懂了，你讲了这么半天的意思就是，太后和太后的人还是会不停地找你麻烦，但是绝对不敢杀你对吧？”她最想要的答案终于听到เ了。
“喜欢。”孟羿珣答得十分自然，一只手还圈在他腰上以防他摔下去。
孟羿珣的手也在刹那间覆了上去，微笑依然不变，“皇帝ຓ哥哥这个沐宵殿里的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这个不行。”
随后，萧大安就被小太监叫走了，屋子里这段让侗紫ใ述还来不及细细体味的对话，也没有了下文。
她手中ณ的托盘端着一碗清香扑鼻的荷叶粥和几样精致小菜，广袖及膝的宫装袖袋里，左ุ边装着五六个腿和若干调料，右边居然硬塞下了一整只拔了毛，清理得很干净的生。
“谢什么？”她诧异地抬头看他。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侗紫述全身一震，“皇上什么意思？”
密室里并没有什么เ与众不同的东西，除了墙上约两人高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个ฐ巴掌大的八卦，就只剩下灯油了。整个室内几乎是空空荡荡的，唯有右边放着高矮不一的好几个柜子，柜子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就凭我一眼能发现你在用那只黑猫放哨！发现你这净室里肯定有鬼！发现你那好看的皮囊下藏着如此可恶的性格！
她这算不算为虎作伥？侗紫述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将来悲叹。
侗紫述瞬间觉得手脚冰凉，“你是怎么跟萧公公说的？”
坏就坏在，当时没有别人。红绡和碧绫都是太后派在小皇帝身边的人，平时小皇帝ຓ的饮食起居全部由á她们打理，小环偷偷把茶换了她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于是当太后得知了御膳房里小环说过的话，再加上这杯突然冒出来的梅子茶——她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替死鬼。
片刻之后，李成悦似乎放弃了劝皇上回殿内的想法，缓缓转过了身，欲走之时，他的目光忽然淡淡往她们这边扫了一眼，随口道：“你们……是今天新来的宫女？”
眼前的李总管面容端方却眉扫如刀，锐利的眼神扫过她们的脸，仿佛并不太满意，眉心微微地皱起，“我是沐宵殿的总管李成悦。你们既然来了，以后就安分一点好好侍候皇上，明白了吗？”
“太后……为ฦ什么เ要杀那么多你身边的人？”这算是在没话在找话，她现在只想得出这个ฐ话题，但这确实也是件奇怪的事。
其实孟羿珣身边真正的命脉如李成悦萧大安之类的人，太后从来没有触及到过，她杀掉的反而是些无关紧ู要的下人，如果只是为了削弱孟羿珣身边的势力避免他做大的话，这么做无疑是杯水车薪。
“嫉妒吧。”
孟羿珣拉着她来到净室门后，蹲下身把牌位放在地上，又拿出些之前“绝食”时偷运进来给他充饥的干粮和水果，一一摆在牌位前面。
“太后一生得到了一切，却唯独得不到เ我父皇的心，所以她今生最恨的人，也就是我的生母蓝ณ贵妃。我母妃从进宫到去世，一直在我父皇的庇护下，直到我父皇也去世，这无处寄托的恨意自然就转移到了我身上。表面上，她杀这些人是为了清理掉我身边的一切力量，事实上，那只是一种扭曲了的恨意而已——太后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对我好，所以她见一个ฐ杀一个ฐ，就好像她亲手让我母妃失去了一切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袋中掏出了几张纸，在丹炉里一张一张引燃一张慢慢烧掉，上面写了些什么เ，她没有细看，也不打算细看。那应该是，他和小环之ใ间的对话。
“每死一个ฐ人，你都会这样做一次吗？”
他却没有回答，反而告诉她：“小环的身后事，李成悦会让人办好的。你们好歹姐妹一场，愿意的话，拜一拜她吧。”
“小环不会喜欢我拜她的。”她也蹲下来，把地上的食物码整齐，又用衣袖擦了擦那ว块空白的牌位，“晚上我会准备好她喜欢吃的东西，放在房间里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想回来看看我的。”
接着，两ä个人一同沉默了下去，谁都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孟羿珣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了她一阵之后，唇角慢慢显出一点淡淡倦倦的笑意，轻声问她：“你这会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依然蹲在地上，隔了片刻才站起身来，轻轻垂下了头，“对不起。”
“你是专程来道歉的？”
“嗯。”她低声承认。
“李成悦来找过你了？那——你是不是更清楚，我曾经和将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形？”
“……是。”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接近过真实的孟羿珣。
“那好，”孟羿珣伸手握住了她的肩，不